男人闻声而动,随着簌簌声萦绕在大堂里,众人将目光投向这边。 “禀大人,这是启强的认罪状” 他的一席话激起千层浪,堂下百姓交头接耳,颇有微词。 “搞什么?还有认罪状!这启强是傻子不成” “呵呵!不会是被人威胁,为了保命写出来的吧” “要我说,这踏马只有傻子才能干得出来吧!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将自己的致命把柄送到别人手里……” 路人你看我,我看你,对江南的说辞嗤之以鼻,满眼都是不可思议,就差撬开他脑袋看看里边进了多少水?尽是说些胡话。 面对大家的质疑声,江南原本佝偻的身子骤然挺直,对着上头案牍重重地叩首,以头抢地,缓缓道:“大人,小人所言非虚,当时我和启强签下认罪状,为的就是防止彼此背刺,他怕我做傻事,我怕他出卖自己,将一切罪责推给本人,不得已而为之……” “咳咳”他长长吸了一口气,憋红了脸,语气微弱几分,不似刚才那般□□。 “签这个状子时,我们的妻子都在身旁,见证了这一刻,只是吾妻去世三年,启强的妻子……” 他嗫喏着嘴角,欲言又止,眼神慢慢灰败下来。 显然是对启强家里情况不太了解,这才露出愁眉苦脸的表情。 须臾,旁边有人影攒动,是启万盛,他猫着身子,腆着肚子,白胖的脸上勾起灿烂的笑意,他笑吟吟道:“大人,草民知道” “前些日子启强他老婆从月笼庵里出来,找到我府上,将启强当年的所作所为一一告诉我族人,此刻他妻子也在门外侯着” “随……随时可传候” 他说得正在兴头上,目光微微抬,刚好对上少年那双没有温度的眸子,差点咬到舌头,忙讪笑着,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手止不住地抹着额头上汗珠,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对于启家人的积极主动,少年那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几度,语气却淡淡如水:“既如此,来人啊,传启刘氏” 启刘氏进来时,身着一身灰黑色素袍,手里拨动着珠子,嘴里一直碎碎念念着什么,双目垂着,好似行走的木雕泥塑,眼神带着丝丝缕缕愁绪,双颊骨头兀立,显得面容清寡几分。 她行了礼,手里的珠子便没了动静,眼皮子缓缓挑了挑,定定地看向上首者,嘴巴微张:“贫尼启刘氏参见大人” 赵怀民:“请起” “夫人,可知你夫君启强与当年启风盗窃案有什么关系?” 从她的一言一行中可以揣测出:她是有准备而来,眼里蕴着一丝愁绪,更多的是有光亮了,抬头看向自己时双目透出一股释然与解脱的流光,他索性直截了当直奔主题。 启刘氏点点头,手里的珠子又开始波动着,而她也开始徐徐道来当年的那些龌龊事。 “……夫君害怕江大哥顶不住压力,暗中告发他们,于是提出:两人都写认罪状,拿着彼此的认罪状,这样一来:江大哥也不会轻举妄动。那认罪状上面还有我和江大嫂的指证词,属了名” 她骤然慢慢起身,走向案牍。 “慢着!”“你有什么东西可交给我们就行” 一旁的许春风一直留意着这个女人的动向,虽然她看着宁静淡然如水,可是吃过无数亏的男人对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就是拔刀相向。 启刘氏被遽然出现的衙役吓一跳,忙捂着心口,哆哆嗦嗦地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本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