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就到了” 江氏竖着耳朵听这般的动静,乍一听见赵家小子的建议,眼珠子一转,扯着丈夫的袖子,示意他帮帮腔。 许春风不动。 她眼睛一横,用手不着痕迹地拧了一把。 “嘶”直到耳边传来咬牙切齿的痛呼声方才松手。 许春风摸着手臂,脸上挤出一丝笑,又解释了几句:“今儿这天确实热,时辰尚早,安山山谷确实是避暑纳凉的好去处...” 他这话是对着自家妹妹说得。 许画棠看着兄长那闷性子,一次性说出那么多话来,她用手帕轻拭了拭嘴角,诺诺连声:“我听哥哥的” 大家得了准话,瞬间兴致盎然。 伊始,司喜和赵怀民在前面探路,许家人在后面游山看水。 走着走着,赵怀民和许家小姐落后几步。 他不紧不慢地跟在少女身后,见她走得有些吃力,呼吸微喘,时而停下来,看向周遭的花花草草,目光紧紧地留意着身旁人的气息,时不时地介绍一二:“这是当归,花球呈现白色,带有奇异浓烈的花香,茎直立,有细小的纤毛...” 微风时而穿过高树,透过层林,吹得绿叶飒飒作响。 她抬起手腕,用手帕轻轻擦拭着额角的汗珠,听见少年醇厚低敛的声线,甫一回头,就眄视到风催林木枝丫低,嫩绿嫩绿的树叶在少年的头顶上拂来拂去,若是仔细打量,便能窥见少年白皙的脸上根根绒毛,即使嫩叶带着细细的绒毛在他面前,不知为何,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少年溶溶的笑。 许画棠觉得自己唐突了少年,淡抿着唇瓣,目光瞬间拢了回去,轻轻骇首道:“公子..真是博学” “当归当归倒是个好名字” 她只知道寒门举子不容易,游学几年,风餐露宿,家人每每思念他们时,每年会在门前栽种一颗当归,直到游子归家时,当归则会被游子亲自捣粘成药,供奉双亲使用。 赵怀民:“小子有姊妹兄弟四人,吾为长,二弟怀德如今在家中县里学医,师承钱家医馆钱老,三弟如今在顾家私塾就读,小妹在囫囵学了几年书,如今正在县里巧绣娘那里学女工。家父如今已是知命之年,身子康泰,侍弄土地,家母身子较弱,与家父相依相守,侍弄家里草药,屋舍四间,依山而建...” 他时而伸出手拂开了拦路的树枝,时而看向她,露出温润尔雅的笑。 意识到少年在介绍自家的家世,许画棠脸色有点烫,只是低着头,时而应答一声。 直到身旁人倏忽停下脚步,她感受到头顶传来炙热的视线,不由得微微侧目,目光四处流盼。 “渴了吧?” “这是野荆桃,味道酸甜可口,尝尝?” 许画棠乍一抬头就对手少年那双潋滟的眸子,她微微失神,瞬息后,又抬腕接过那一串荆桃。 “谢谢公子..” 少女小脸微微侧着,而头顶上是红艳艳的荆桃,鲜红的果子恰好浮在乌黑的发间,正随着她绮丽的面颊颤动。 若是仔细打量,还能看到少女眉宇间那根根分明的睫毛正随风摇曳,即使红艳艳的的荆桃再怎么鲜活,而他第一眼看到是...少女那自矜又得体的盈笑。 “咳咳”“真酸,你这野果子真难吃” 身后传来翠珠那气呼呼的骂声,很快就将俩人的深思拉回来。 司喜一口一把荆桃,吃了又吐,看样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