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儿瞧着胖乎乎,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前儿个听说嫁给村里头的富户了,昨儿个来信说是有了...” “那孩子打小就是个有福气的,每次来俺们家总是姑姑长,姑姑短,帮着俺们收拾里里外外,腿脚利索极了..” “哪像俺们屋子里这个,天黑了就上炕了,日头不起,她不起来,老公鸡都叫了三遍,人家才从窝里爬起来,懒死了” 赵怀民张着嘴,本想描补来着,没成想... 老太太越说越精神,昂着脑袋,神秘叨叨念个不停:“昨儿个大山回家吃饭,她把家里的陶罐子里油渣子都给霍霍完了,就弄了九个葱油饼,俺们吃了一个,他爹吃个两个,大山吃了三个,她一个女娃娃家家硬生生吃了三个饼子,俺的天爷啊!!那饼子足足有拇指厚,爷俩在外干苦力活也只是解解嘴馋,她整日窝在家里不是出去东家长,西家短...人家隔壁春花婶子都说了:俺家那个一到饭点就在人家门口晃悠,人家请她进屋吃饭,她不吃,结果就在人家院子外伸着脖子都快吓死那老七叔的乖孙咯,把孩子吓得几天没睡好,老婶子舍了脸皮子到俺家说道说道,还带着小孩子吃的零嘴啮...” 她拉着少年的手,说得不亦乐乎。 全然没有留意到儿媳那卡白的脸色。 “咳咳”少年微不可察地抽回了手,含笑道:“在下倒是瞅着您这一身挺气派,这衣服衬得您精神焕发” 说起身上这衣服,老太太也来劲了:“那可不?是俺们七十大寿时,大山送的寿礼,平日里不爱穿,逢年过节就要穿一穿” “嗨!这衣服最配我那镯子了,可惜这段时间是见不着我那镯子,等俺儿回来,把家里这个败家娘们轰走咯,就好咧...” “大姐姐昨儿个来信说:她家竹丫头也是胖乎乎的,身体贼好,问问俺家有没有那意思?俺们当然愿意” “谁不想儿孙满堂来着,等赶走了这个,再把俺家那侄女儿迎进来,家里又有热闹咯,到时候大人可一定要赏脸到家里坐坐,吃口热饭才成..” 老太太摩挲着身上黑红绸袄子,咧嘴笑开了花。 见状,赵怀民当下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放低了脚步徐徐走到另一边,看向巧翠婶子往一旁走去,对着她说道:“镯子没丢,许是被老太太遗忘在哪里了,你们且等老太太一个人时,细细留意些日子,便知分晓,切记:这些日子老太太若是有个头疼脑热,随她便是” 巧翠婶子眼眶瞬间红了,应该是明白了什么,看向自己婆母的眼神溢出一丝失望,又带着一点点释怀。 她哽咽着:“给大人添麻烦了,我婆母就是这样,喜欢唠叨” 说得好听是唠叨,不好听就是碎嘴子。 赵怀民对这个满手布满伤痕的女人很是同情,忙安慰道:“只要男人的心是想着您这一边,老太太也没法子” “若是真的受不了,让您夫君也可以一起看顾着老太太,她这些日子怕是有些头疼脑热,身边离不开人” 老婶子自是明白少年话中的意思:老太太为了让夫妻俩闹矛盾,八成是自个儿把镯子藏起来了。 作为儿媳,要是为了夫妻和睦,断然不能直接戳穿老太太的谎言,若是老太太自个儿沉不住气露出马脚,让老伴儿、儿子抓个正着,日后婆媳有个什么矛盾,爷俩心里肯定有一竿秤,至于偏向谁,那就是... “赵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俺们老百姓不就是图个家里热闹,儿孙满地走..” 两人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