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们家大人还没醒,你身体垮了,那他可就真的凉凉了” 诸葛厚浑身一震,支着脑袋看向大爷,傻笑道:“好像也是” “我听说大人上京时只带了一个小子,那小子如今常常在丰院住着,与大人不在一起住,这几日也没见他来看望大人,这么想来大人也真是可怜” 老大爷端着碗筷,吃得慢条斯理,时不时看向他,眼神很是宠溺,时不时地招呼小子吃菜。 诸葛厚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般说个不停:“说来也真是奇怪。当时我就在人群中看了大人一眼,就觉得世上便没有旁的男儿入我的眼了” 听之,老爷子微微一顿,忙问道:“缘何?” 只见诸葛厚倾了倾身子,左顾右盼,见周围没什么人,压低了声音:“嘿嘿,老爷子你不觉得大人真的很好看嘛” “小脸迎着光时,修长的身形在日光下愈发坚韧有力,一头黑发迎着风而生,总感觉周遭好像环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他像天上的神仙不似真实” “咳咳”老爷子是真没想到半大小子居然会在意他人的皮囊,不免有些好笑:“皮囊只是一时的,真正令人折服的是秉性” 说起秉性,诸葛厚眼前一亮:“大人不是徒有虚表,他很努力的,不然这次我们早就人头落地了” “所以说人美心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喔?是吗?你这么说也有一定道理” 老爷子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就这么盯着诸葛厚,他脑海中浮现出几个人的身影,登时觉悟了。 瞬间就没了唠家常的氛围,就这样两个人默默地吃着饭,气氛莫名安静下来。 翌日清晨,诸葛厚睡得昏昏沉沉,迷蒙间好像感受到一股冷意,缩了缩手脚。 少顷,他噌一下坐起来,目光直直看向床榻。 许是感受到柔光,转头就看到屋檐下的少年正沐浴在盛光下,许是日头太烈,他第一时间用手遮住了光线,须臾才慢慢放下来。 这时赵怀民蓦然回头笑道:“醒了?洗洗吃早饭” 一席话令诸葛厚面皮发热。 难怪这么热,原来是晌午了,他摸着头,嘟囔了一句。 很快理智回拢,指着赵怀民张了张嘴:“大人,你你...你怎么起来了?” 后知后觉的样子被老爷子夫妻俩看个正着。 赵怀民:“感觉身体有点酥了,起来走走也不错” 少年转身走向老爷子夫妻俩,兀自熟捻地翻晒着院子里的草药。 “看来您今日收获不错?” 他笑盈盈的样子冲淡了脸上的冷峻之色,远远看去宛如林间春色,一动一静颇有林下风致。 老爷子夫妻俩累了一早上,老远就看见家里烟筒里冒着丛丛白烟,本以为是厚小子,没成想是病人自己醒了,早早在门口候着,心里顿觉得充实不少。 老爷子:“眼看着天色越发好了,我们闲不住” “哪是他闲不住,是我呆不住,想出去走走”“瞅瞅~,你这小子就是面善,身子骨不错。这会儿怕是饿坏了吧,我去添个菜,今儿从山里捡了些嫩椿丫子炒着吃,最是美味..” “既然饭菜都做好了,咱们先吃饭便是,草药待会儿弄开就成” 大娘咧着嘴,笑眯眯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书生,见他身上一股烟火味儿,心里愈发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