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曹杰为了一个已经逝去的老者公然行凶,显然是犯了律法,缘何堂兄还是这般维护他? 难道理法在情理面前一文不值吗?那这些年他坚持了那么久的原则呢? 堂兄此人素来恣意,学识颇丰,待人亲疏有别,心中装着孝道与王法,如今两者出现巨大的割裂点,本以为他会一如既往地维护王法的公正与尊严,不成想....,一切都是个人臆想罢了。 当这些消息从别人嘴里脱口而出时,他尽然是不信的,如今...还是想亲口听听他的想法,想到这些,赵恣坐不住了,纠结而痛苦的神色倏尔变得坚定,他嗫喏着嘴角,翁里翁气道:“堂兄,曹杰那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澈的眸子散发着炯炯亮光,此刻正聚焦在赵怀民身上。 赵怀民身形微微一顿,风卷着衣袖呼呼叫,他淡然道:“这些年老爷子待我不薄,我与崇杰交好,可是卫明辉因一己之利将他残忍杀害,崇杰受不了这种打击,我亦如此” 一番话好似冷冷的冰雨狠狠地啪在赵恣的脸上,面色唰白了几分。 迎上那双澄澈的双眸,他继续撕开真相:“于是我们一层一层上诉冤状,可惜那些人不是别人不见,就是置若罔闻,顾左右而言他” 后来他们明白了:卫家枝繁叶茂,府郡各方已经被权势侵染了,容不下一点点所谓的真相来撼动这个“大树”。 乱风错,席卷着粉红佳人在夜空中乱舞,映红色花朵掠过少年的额角,缓缓滑落在琼鼻处,宛转坠落时被皙白的指尖捻住。 赵怀民这才发现夜空中不知何时被闯入的三角梅乱了寂静。 然有些人此刻心思全然不在这漫天飞舞的粉红娇花上,那人不死心,动了动唇:“为什么不等等?” 就算是为了赵家,他也不会放任不管。 乱花渐欲迷人眼,赵大公子被忽而出现的花晃了神,朦胧中却见一双的手轻轻地握住了那些作乱的飞花。 “我们等不到,他们等不得”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 飞花止,清浅的话语随之消弭。 噗噗~,斜风乱舞,夹着两人的衣带随风摇摆。 赵大公子望着静谧的湖面,心绪纷杂,脑海里涌现出这些年他们相依相靠的一切,不知怎得就湿了眼眶。 他压低了嘴角,哑然道:“接下来堂兄有何打算?” 漆黑的夜色里唯有月色瑟瑟铺在水中,与湖面上的零零星星的渔船遥相呼应。 草丛里时而传来虫子的嘁嘁叽叽。 月光砸在湖面上,赵家兄弟俩独立在码头的亭子里,亭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映照在赵怀民的左脸上,衬得其面色如冠玉,刀削般的侧脸白玉如瑕,往下是泛着霜色的唇角此刻缓缓抿着。 刺溜~,水中游鱼摆着鱼尾在栉次鳞比的荷叶中穿行。 少年遽然回头,看向左边,惹得赵大公子一脸疑惑:“堂兄,怎么了?” 赵怀民双手背后,深深地觑了一眼亭子拐角处,须臾才沉吟道:“没事,鱼儿有点闹腾” “你何时出发?” 他如今过了府试,又要准备会试,接下来该拾缀行礼去京城那边。 话头突然转到功业上,赵恣紧了紧衣袖,皱眉道:“这几日确实在收拾东西,差不多可以动身了” “堂兄眼下刚过府考,合该好好休整,不必舟车劳顿” 若是说不清楚曹杰那桩案子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