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黄梨木椅子应声而倒下,砸在地面发出清脆的悲鸣,声音震得在场人呼吸一窒。 中年丧失两个英才,作为父亲,卫旭饱经沧桑,一夜之间好像垂垂老矣的睡狮,尽管浸染官场多年,此刻的他就这么望着生龙活虎的曹杰,嘴角溢出残忍的弧度:“希望你今晚上还能像现在一样笑得恣意张扬” 众目睽睽之下,他只是逼近少年,好似闲聊一般,随后甩头离。 径直离开了县衙,冰冷的衣角划过曹杰的手指,冷得他心头一跳。 没了墙头蛇,卫氏族人到底低调许多。 赵永禄将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敲响了惊堂木,振声道:“肃静”“肃静”“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喧哗” “曹杰,你继续” 又审问案情。 曹杰将自己的谋划一一陈述到案。 末了,赵永禄沉着脸,问道:“曹杰,本官最后再问你一遍:本案可有同谋?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既然他主动投案,那么应该有坦白从宽的态度。 曹杰毫不犹豫道:“禀大人,本案只有本人一人谋划,再无旁人参与” 少年直视着他,丝毫不慌张。 人可以说话,但是人的眼睛不会说话,赵永禄对上那双澄澈的双眼,终究是不忍心,别开脸。 这时候叶师爷也落笔,将供词呈送到赵永禄跟前,示意他看看。 赵永禄细细翻看了供词,随即让人拿给曹杰画押。 好好的一个孩子,一旦签字画押,就是阶下囚了,也不知道曹大人日后该怎么办? 曹杰知道叶师爷的人品,粗粗扫了一眼,便按下了手印。 日暮西坠,热风吹过来时,赵永禄习惯性用衣袖擦拭着额角,今日不知怎得,头上的汗珠止不住地钻出来。 一阵细细碎碎声后,赵永禄拍了惊堂木。 “鉴于罪犯一案牵扯甚广,一些人证物证未到案,隔日再审,退堂!” “来人,将罪犯压入天牢,严加看守!!” “属下遵命” 曹杰被人带走了,迎面而来的是烂菜帮子,夹杂着脏话不堪入耳。 “你个垃圾,自己怎么不去死”“曹家那个老东西活够了,最好把你也带走” “就是就是,咱们明辉少爷那么好的人,岂能是那个糟老头子能比的...” 妇孺拼命地扔菜叶子,口吐芬芳,说话时面目狰狞如小丑。 更有一些小子躲在妇孺身后,偷偷砸石头。 好巧不巧,直接砸到了衙役的额头,衙役当初就暴怒,怒目而视,跳脚喊道:“嘶!都给老子住手,再他妈乱扔东西,信不信老子送你吃板子住天牢...” 血珠子从额头倾流如柱,衙役感受到额头尖锐刺骨的疼痛,瞬间来脾气了,饿了一天本就口干舌燥,这群没眼力见的疯婆子居然还敢打公差,活腻歪了不成? 曹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们如疯子一样辱骂,嘴里呢喃了一句:“呵” 钱家这边,赵怀民煎熬地等待一个时辰后,终于等到了小灰灰。 “臭小子爷回来了” 小灰灰一个滑翔,振翅而来,尖锐有力的爪子稳稳地抓住窗台,华丽落地,还不忘给少年打招呼。 一屋子人听着扑棱声齐齐围过来。 赵怀民最先反应过来,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