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我来” 不容置疑地口吻让曹杰半信半疑地跟着赵怀民奔走。 县衙? 两人在县衙门口骤停,曹杰眺望着那金銮色几个大字一脸茫然。 赵怀民抬脚往里走,他敛了异色,亦步亦趋地跟着。 “赵大人,我的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此时,正跪在地上的曹焦任凭赵永禄怎么搀扶就是不起身,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看得赵永禄眉头紧缩。 紧要关头,突然一个朗朗如星的声音插进来,打破了两人焦灼的气氛:“原来曹伯父在这里,真是令我们好找” 两个少年趁着两人没有回神,气冲冲地奔向屋里。 见他们一脸错愕,赵怀民那若有似无的心跳声此刻竟然无比清晰,怦~怦~,他滚了滚喉头,清了清嗓子,呢喃道:“我找到治好崇杰脸上的药了,咦?伯父怎么还跪起来了” “二伯,曹大人可是犯了什么大错?” 赵永禄下意识地摇摇头,呶呶嘴:“没有” 他视线在几人之间打转,满眼疑惑。 赵怀民扫了一眼好友,他拉着二伯往角落里走,挤眉弄眼,似乎有要事需要商酌。那厢曹杰上下打量着老父亲,见他胳膊腿儿俱全,眼睛倏尔赤红,一把拽住亲爹,嘴皮子直接打颤,哽咽道:“爹,我们回去” 语气前所未有地坚定。 曹焦此刻已然回神,对上儿子那双执拗的眸色,他抿紧了嘴角,压低了嗓音低低道:“你听话” 双手几乎同时翻转几回便挣脱了儿子的掣肘,老父亲紧紧地握住孩子的手,双目泛红,“爹以前对你过于严苛,棍棒教育终究是害了你,子不教父之过,这次爹不会打你,你乖乖的” 这语气像极了摇椅上扑棱着蒲扇的祖父,他总是瘫靠在摇椅上,嘴里哼唱着冲锋陷阵的拉练声,每每回家时,曹杰还未进门,常常闻到那清香的莲子粥扑鼻而来,夹杂着老爷子愉悦的哼唱声,惬意的样子,就连门前的燕子都不怕祖父,经常偷偷惦着肚子在摇椅上来来回回走动着。 “爷爷,我回来了” 每当这时,他眼睛一酸,撅着嘴,大声嚎一嗓子,吓老爷子一跳,然后老爷子捂着心口一脸宠溺地顾视着自己,总是喜欢摸着孙子的脑袋嘘寒问暖。 “喔,我家小虎崽子回来了,今天学了些啥?”“有没有挂彩啊?” 老爷子甫一看见他,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褐色的面庞总是洋溢着亲切的笑容,双手经常在他身上摸索着,就怕孙子又挂彩了,眼神里总是流露出关怀的神色。 “爷爷,这莲子粥是给我准备的嘛?” 他最爱爷爷跟前的莲子粥,粥煮得软乎乎,一口就能造光。 “就知道你个小兔崽子饿坏了,快吃吧,厨房还温了一些,够你造了” 每当这时,爷爷便用手帕轻轻擦拭着他嘴角的粥渣,笑眯眯地望着他,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半大小子。 “嘿嘿,还是爷爷最好了” 在爷爷面前,他不用装得文邹邹,最爱露出大白牙,笑得乐开了花,常常腻歪在小塌上,和老爷子挤在一起,直到落日余晖,星辰挂满了浩瀚苍穹。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情。 那些年,知了看见了他都要躲,就连屋檐下的乌燕常常听着他的音儿噗嗤齐齐遁走,每每与人打架,父亲常常拎着棍棒追着自己跑.....,唯一不变的:只有祖父那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