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好您家这一口” “啵”阖上盖子,赵怀民将装好馄饨的筒子挂在货架子上,这才有时间收拾摊子。 “哎哎,我们自己来就是” “还是小子来吧,收拾得快,你们歇会儿” 在几个人合力收拾下,圆子也吃完了一大碗馄饨。 他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舔了舔嘴角,感叹道:“还是吃饭最舒服” 下一瞬就收到一个脑蹦儿。 “吃饱喝足,该走走” 赵怀民指着乌云压顶的天色,不禁抿了抿嘴角。 圆子挠了挠脑门儿,笑嘻嘻:“那走吧,我们送他们回去” 他以为这样赵怀民就不追究姗姗来迟的原因。 赵怀民深深看了他一眼,推着板车就往江老两口子家方向走去。 老两口在板车前后打转,“这怎么行!我们自己推,哪能劳烦你们” 圆子知道怀民哥话不太多,便开解道:“咱们顺道,顺手帮你们推车,再拖下去,暴雨来了可就不好了” 老两口走不快,只得依了他们,几人边走边闲聊。 “要说咱们乐阳城最稀奇的事儿还是数咱们卫太守,人家硬是把烂根里的卫家救活了,卫大公子去世后,人死道消,什么宠爱于万千,抵不过人心,人家卫官人过了一年就抬了平妻,认了儿子” 老爷子喜欢聊天,双眼冒着精光,江婆婆拧了手臂一把,却被人直接挽住了。 他兴致很高,又继续嘀咕着:“抬了个平妻是寡妇,那个寡妇带了个儿子,进卫府时将将1岁,卫大郎虚九岁,患急病而去,可怜他娘从此青灯古佛,捻灯芯敲木鱼过活,这才几年,卫家就不记得当初大少爷,真是可怜” 江老太太实在受不了自家老头那漏风的嘴,只好塞了一把干果子堵住他的嘴。 一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就到了江家草寮。 回去的路上,赵怀民一直没说话,圆子憋不住了,追上他的脚步,左顾右看,而后才说道自己今日的遭遇。 “怀民哥,你可不知道那群富商大贾有多可恶,我只是在巷道里叫卖了几声就被人泼了一身脏水,要不是人家秦淮楼的姑娘瞧我可怜,送了一身衣裳,你指不定什么时候能见到我” 流浪的时候喜欢有个房子能住,有房子住的时候就想着能吃饱,能吃饱的时候就想着有钱花,有钱花的时候又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以前无人问他粥可暖,如今有了家人,内心的委屈被放大,他又想要人关心。 闻此言,少年脚步一顿,吱吱呀呀的货架子也吱吱~一下骤停,发出拉锯般沉闷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