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苞待放,白里透红,是从才莲女手中买来的花朵。 “是吗?也许吧” 每每看到父亲与继母继子一家子温馨交流时,有时他好像看到了母亲与自己的身影,父亲还是自己的父亲,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可惜母亲到底不是原来的母亲。 “听说乐阳文风醇厚,风土肥沃,儿子想去看看,在那里呆一段时间” 他眼里透着一股悲凉,是那种失去一切的悲凉,好像山坳坳里的大雁,孤掌难鸣,形单影只,漂泊自流。 赵永禄望着他怀里那几朵焉儿耷耷的菡萏,复又抬眸审视着大儿子,于心不忍,本就对原配愧疚,这些年还忽略了大儿子的成长,心里或多或少存在亏欠之意。 “打算什么时候动身?一个人去还是?” 男儿就要出去看看,如今太平盛世,见见世面也好,免得孩子拘泥于这一方天地,眼界小,成不了大事。 赵恣:“就这几日吧,我和堂兄怀民一起去,堂兄身体不好,正好可以调理调理” 读书是目的,养身体也是目的,不管如何,他必须要去乐阳府。 赵永禄有点错愕,本以为他会带着怀兴去,回过神来再想想:大哥家这些年将怀兴看得紧,怕也是不会允了孩子远游,他略沉凝片刻,少时才答应:“乐阳也挺好,你们去了以后谨小慎微,不可招惹是非,我们离得远,闯出什么祸乱也没法帮你们收拾” “这次考试不要多想,你还年轻,要多磨磨性子,过幼易折,只有练出泰山崩于前而不乱于心,方才坚守本心。旁的我也不多说,你们不爱听” 他本不想提起这事儿,奈何见过卫家童子宴后,脑海里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当年中举后的盛况,也许是真的老了吧。 “儿子谨遵教诲” 父子俩一前一后朝着山下走去。 雨停荷芰逗浓香,岸边蝉噪垂杨。 焦月之时,赵家兄弟一行人终于颠簸到乐阳府。 两人找了许久终究还是在城墙脚跟落脚,找到一处曲径通幽处。租了一个农家小院,院里有四间房,一间是兄弟俩住,一间是婆子住,另外一间是常春和圆子住,剩下的一间房是书房。 隔壁是房东楼老夫妻俩,听说他儿子一家子搬进乐阳城,老两口嫌家里太冷清,特意在菜市场门口打听租房子的人,想把房子租出去,图个热闹。 “赵家小子收拾妥当了吗?我家老婆子记性不好,饭菜多做了些,你们也过来尝尝” 楼老是个驼背老头,走路看不到前面,老是梗着头斜眼看人,辩识方向,好在眉毛浓密,削弱了那种歧视的意思,颇似面善之像,很有人缘。 楼老太太围着围裙站在门口,吆喝着:“累坏了吧?” “正好我们这边饭好了,你们赶紧洗洗手,一起吃个便饭?” 这时赵恣正在收拢书籍,常春和圆子正在搬书,丫鬟婆子也在打扫卫生,甫一听见这话,都不好意思。 楼老每年要的租金不高才一钱,大家本就有点捡便宜的心理,这会儿更是不敢叨扰他们。 届时,赵怀民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几束泽兰草和野蒿,往隔壁去。 “谢谢您的好意,我们还有一堆东西没有收拾,眼瞧着天色有点不对,这雨说来就来,我们这些小子自是跑不过雨水,当下能收一点是一点,改日,咱们改日好好聚聚也是足矣” “房前屋后,小子都瞧过了,没发现什么驱蛇驱虫蚁的药草,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