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里的书交给常春和圆子,赵怀民徐徐进了屋里。 刚踏进门,赵恣就有话说:“真是巧了,那位真的怀孕了?” 二伯这些日子一反常态地按时回家吃饭、睡觉,听圆子说:这一个月以来,秋水院一到晚上就要热水,少则两次,多则三四次,就这频率,卫氏能怀孕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应该是” 这种事情没人会撒谎。 一旦卫氏怀孕,老太太和二伯注意力都在二胎上,自是不会过多留意他们的一千二,只要出了曲水县,呼吸都是自由的。 “这样也行,免得卫家里里外外盯着咱们,诸多事情掣肘于他们,可算能喘口气了” 兄弟视线交错,异口同声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二伯说?” “你这身子能舟车劳顿嘛?” 两人相视一笑,赵怀民率先回道:“身子底子还可以,坐车没问题” 他保持着早起练剑术或者拳术的习惯,起得早,圆子往往看不到,不知道他也会剑术。 “清明吧” 清明是特殊日子,赵家人会回祖宅祭奠祖先,赵恣还要给生母上香,那一天赵永禄格外大方,前些年赵恣没有提什么要求,今年势必要探探口风。 清明?真是个令人讽刺的日子,活人做不到的事情还需要亡故者助力,真是讽刺! 满眼游丝兼落絮,红杏开时,一霎清明雨。 赵老太太坐在马车里权当春游。 “他二婶子回来了” “回来了,你们身体真好,还能下地种藕” “庄稼人习惯了” “他二婶到我家坐坐?” “不了不了。今日要祭祀,耽误不得。等晚些时候,有时间去你家走走” “那感情好” 赵老太太用手帕捂着嘴,转头就把帘子放下了。 “春雨来了,他们的庄稼有救了,看来今年又是风调雨顺的一年,说明这是你二伯的福报” “当官要为民做主,才会有福报。怀兴你以后可要向你二伯学习,不能忘了自己的根,没了根,你能走到几时...” 遇到熟人相迎,老太太兴致来了,总喜欢口头说教,唾沫乱飞。 赵守仁不在,赵怀兴就成了最小的那个孩子,与老太太一道坐马车。 其他人坐驴车,或者牛车。 赵怀兴一时没忍住,嘟囔道:“奶奶,你就是心情好呗” “二伯母又怀了,你高兴,我也高兴” “话说,这次回去是不是还要祭奠恣哥他娘,您可别去,听说老人或者幼儿容易招惹不好的东西” 他话还没说话,就被老太太的手帕堵住了嘴。 “嗑瓜子都堵不住你的嘴,真是咸吃萝卜瞎操心。你这次下场考试又没有中,可想了其中缘由?” “是不是你夫子不行?实在不行,就去县学吧。卫家小子都考上了,你们也使把子力气,咱们家除了你二伯,再无所出。你们再不争口气,老婆子我咽不下那口气。” 赵怀兴将书怼在脸上,不想搭理老太太。 老太太说话,你越是搭理她,她越是来劲儿,最好的法子就是冷处理。 偏偏今日老太太神采奕奕,见半大小子不理睬自己,来气了,一把拍掉赵怀兴的书,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