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辉不是必需品,而是随时可替代,发现这个事实,他有点气馁,不得不服输。 “从现在起,你记住一件事:没有杀过人,也没有去过潇湘院” “那个女人我会安排处理掉,你且安心读书” 卫明辉动了,嗫喏着嘴角,弱弱道:“不行!” “她...她已经怀有身孕,儿子不想失去这个孩子” 对上卫旭那双杀机四伏的利眼,他语气莫名低几度,神色闪躲。 他爹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夜色渐浓,赵家门前的白灯笼随风呼呼叫,门童鼻息如闷雷响。 一阵喊叫刺破了黑夜。 “着火了”“着火了” 这一声声喊叫如惊雷炸醒了赵家人。 赵恣睡得晚,听见动静衣服也没披,径直往火光攒动的地方走去。 “少爷,您怎么起来了?” 常安早已到了,一身寒气逼人,甫一看见小少爷吓得止不住抹汗水。 赵恣:“今夜风大,可别殃及其他院落,你们找些好手,从墙上爬过去看看雏燕院还有没有人没出来?” 常安来了后就点了点人头,除了两个主子,丫鬟婆子都逃出来,他苦哈哈道:“回公子,除了燕小娘和怀知少爷,其他人都出来了” 赵恣也不是瞎子,连忙使唤身形强壮的婆子和嬷嬷,“你们几个轮流进去,看看怀知和燕小娘在不在里边” “切记:床榻和角落要好好找找” 人睡得死,是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动向,好多葬身火海的人都是被烟雾呛死,而不是被火烧死。 第一趟,他们去了一刻,互相搀扶着出来,齐齐摇头,回命道:“少爷,里头实在太热了,奴婢找了一圈确实没看到燕小娘和怀知少爷” “对对,奴婢也是,咳咳!”“咳咳咳” 老婆子更是呛得说不话来,一味地捂鼻咳嗽。 赵恣正准备发动第二次搜索,却被人堵住了话头:“恣哥儿你怎么在这,快回去歇着” 扶风院在下风口,合该袅不到那里去。 赵永禄站得远,用手帕捂着嘴,还不忘招呼儿子回去歇息,“这里有我和你常伯,且去吧” “儿子省的,父亲保重” 他也不太方便进去,让赵永禄处理现场总是不错。 他看不清父亲的神情,许是今夜太冷,好像出现了幻觉:父亲身上好像酒水味儿。 少年身形顿了顿,而后就迈入扶风院。 大火燎原,赵老太太都被惊醒了,她拨着六道木珠子,杵在门口半响没开口。 赵怀民在衙门耳房住,自是听见了赵二伯家的动静,忙不迭及地奔向往火光处。 “呼呼” 跑得满头大汗,刚进门就听见老太太一句渗入入骨的话震荡在耳边:“这是他们的命数,既然月枝想带走他们,那是他们的福气” 不知为何,他脑子里闪现出:燕小娘和怀知的音容,心头一紧。 赵怀民扯过小厮手中的帕子,在一旁的水桶沾湿,然后将帕子绑在耳后,像风一样冲了进去。 老太太以为自己眼花,对着儿子疑惑道:“刚刚什么人进去了,我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她二儿子:“...”能不眼熟吗?是你亲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