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恣:“也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是一伙人?” 赵怀民对上那双清凌凌的眼,难得沉默了。 很久才吐出一句话:“我们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就没有处置权,这些都是他们的猜想而已。从原主落水而死,到曹老爷被暗箭杀死,凡此种种,他们没有找到关键证据。 不过到底是谁想要杀死一个农家子?赵永福一家都是老实人,平时在村里口碑极好,没有什么过节。可他清楚得急着那次在河里醒过来时,他刚探出脑袋就看到岸边有两个人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还提到了“死”“手腕”字眼,一直到现在赵怀民都不明白这些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有没有可能母亲的死也跟他们有关?” 赵恣猛不丁地说出这个,一脸阴沉。 赵怀民只觉得毛骨悚然,浑身如坠深窖,寒意袭身,他有点坐不住,忍不住走到窗边,推开窗口,整个人靠在那里,秋风绵绵,柳绵洋洋洒洒,还有一行大雁掠过。 少顷窗子又阖上了。 他徐徐走到桌子前,凛然起势运笔写下一个字:“等”。 赵恣望着那个字出神,鹧鸪般缄默了。 是啊!卫家是乐阳世家大族,他家嫡出孙子为什么要回曲水县放着祖宅不住?偏偏住在赵家这个青砖瓦房。 昨日菡萏院那边王嬷嬷一大早就来传话,老太太要将菡萏院里里外外都翻新一下,话里话外都想要赶她们走,还是赵恣出头将一众丫鬟婆子留在扶风院,这才解决一众人的去留问题。 赵怀民来扶风院,路过二进院子时,就看到有木工在门口敲敲打打说是要换风水布局。 看来赵二伯要续弦这件事迫在眉睫了。 旧人不走,新人怎么来?想到这一层,他不约而同地看向堂弟,“王嬷嬷还是没有想出什么来?” 王嬷嬷是柳氏贴身伺候的嬷嬷,跟在柳氏身边已有十五年,当年闹饥荒,柳氏把她从人伢子那里买过来,签了卖身契,平日里恪守本分,柳氏念及她孤苦,就给她找了个老实男人,日子过得还不错,王嬷嬷做事也愈发用心。 赵恣:“嬷嬷说母亲这几个月被老太太折腾得心烦意乱,每日除了吃各种汤汤水水,就是卧床休息,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异常” 屋子又陷入寂静,唯有窗外的燕子三三两两徘徊在屋檐下,低低叫着。 “狐狸总会露出马脚,我就不信这天还能一直都是乌云” 总会有一天,他回拨开乌云,重见天日,还母亲和妹妹一个公道。 赵怀民亦是这样认为,不过他更担心藏在后面之人必有后手。 “恣哥儿,时间不早了,这些书你先看着,下次我再来看你” 天色将晚,晚来风急,天黑前他该回去了,不然叶师爷又要碎碎叨叨。 自家堂弟知道个中原委后,立志要偷偷学习,赵怀民自是乐意至极,故而接着探亲之名,将自己索罗到的珍贵书籍放在孝经下边暗中送到他手上,免得误了时辰。 赵恣眼里流露一丝不舍,他骤然起身,走到赵怀民跟前,扯了扯嘴角:“堂哥放心,小子不会想不开,这些小吃我就笑纳了” 赵怀民:“外面有我盯着,你且宽心” “若是无聊了,差常春到前院找我” 他还是个五岁孩子,失去母亲和妹妹,该是多大的伤痛,赵怀民不敢想,也不敢问,就怕孩子独自一个人躲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