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蚕种,村里人老早开始借蚕种,直到现在都变成买蚕种了,他走了几家,都要钱,不能赊账。 “你能想到,村里那些人精也能想到”“咱们去晚了,现在借不到借种,都要钱买” 他提了一把油灯,示意小儿子站右边,这样能看清。 赵怀民也不失望,就是有点无奈,不禁想起一句话:这世间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 之前把种子借出去的都是一些老鳏寡者,年龄大了,干不了日日熬夜和苦力活,这才将蚕种借出去,只求一些丝或者粮食,今年到底还是变了。不是人心变了,是世道变了,人要苟活着,就要变通。 “咱们后山桑树不错,别到时候有人采桑” 他提了一句,就怕自家父亲当老好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钱吧,桑叶子不压称,不要钱吧,这家要点/那家要点,容易起事端,比如说打架斗殴之类的事情,之前也是常有发生。 村子不大不小,左邻右舍不是叔叔就是伯伯,大多沾亲带故,弄不好还得罪一大片。 赵永福没有想到这个,主要是以往也没有多少桑叶,自家都不够使,今年确实有点多。 “那咱们就一致对外说:多余的桑叶已经给二伯了” 赵怀民:“...”还不如说是给大伯家了,大伯分家还得了还有几分地,二伯分家时没有分到土地。 开学第一天。大家穿着崭新,你来我往,看个稀奇。 赵怀民在丁班刚坐下没多久,正在打扫卫生,收拾书籍。 夫子进来了,站在门口,“行俭,你跟我来” 赵怀民不明所以,放下手中的抹布,净了净手,亦步亦趋地跟在夫子身后。 出门,左拐,直走五十米,就....到了目的地:隔壁丙班。 热热闹闹的交谈声渐渐不可闻,同窗们齐齐请安:“夫子福安” “嗯”“都到齐了嘛?” 夫子徐徐走到教书的位置,赵怀民亦紧跟其后,有点迷茫。 “回夫子,都到齐了” 搭话的人是丙班最年长者,也是在丙班待最久的学子:赵崇勤。 夫子坐下后,学子也坐下了,顺便拿出了早已备好的书本。 “今天来了新同窗,介绍给大家。你们互相认识认识” 夫子接下的话差点惊掉在座学子的下巴。 “请师兄妆安”“不才赵行俭,曲水县莲花村人,见过各位” 赵怀民微微屈了屈身子,行了推掌礼,算是打过招呼。 “我还以为夫子换小厮来着,没想到居然是咱们新同窗,啧啧!” “这不是那谁...咱们赵少爷的堂哥嘛” “真是难得!这么大年纪也能追上来” 有质疑者,讥诮者亦有,还有一些观望者,只有最角落里投来一道和善的目光。 他顺着那目光看去,确认是自家堂弟赵恣,赵怀民回之以笑,算是问候。 “肃静!肃静!” “赵行俭,你的座位就在后面,且去吧” 夫子全然当作听不见那些糟心话,拿着惊木拍打着,维持课堂秩序。随后给新晋徒儿指明了座位,便自顾自地打开书本,开始授课。 “新年始伊,老夫看看大家有没有新的进步” 来了!来了!学子们最痛苦的事情--抽查背诵经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