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子点了香,递给赵怀民,示意他拿着。转头又看向曹冲杰,给他解释的机会。 “..学生..学生不该动手” 夫子抿抿嘴,没支应,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飘若似无。 曹崇杰唰一下低着头,咕噜着:“学生不该听信他人谗言,不辨是非,不明事理就动手打人” 看来曹杰现在也清醒了,知道自己上当了,这才懊恼。对!是懊恼,而不是忏悔。 夫子:“道理都懂,每次都犯” “这次又是为何动手?” “赵恣说我一家子是个莽夫” 这话一出,赵恣脑子懵怔在原地,他搜索着脑子里的记忆,实在找不到自己诽谤他人的场景,于是他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与你来往不深,近日更是没有接触,何来贬低你家人名誉一事?” 曹杰顾着腮帮子,气呼呼道:“你怎么没说?” “我当时亲耳听见你和顾崇义七嘴八舌,说我家人没脑子,不堪大用,一群莽夫尔!!” 顾崇义?赵恣垂了垂鸦羽般的睫毛,眸色若有所思,前几日他确实与顾崇义辩论过一些问题,当时那厮提了开国大将曹蒙与开国功臣苏晋若是存于当代,谁与争锋? 苏晋擅长谋略,文采斐然,文韬武略,一颦一笑间总是带着文人的温软,武将的铿锵,故而甚得他心,他当然主张苏晋在本朝必定权谋天下,活得更恣意乖张。 而顾崇义那厮说什么曹蒙乃俱大侠仁义之气,有着以天下为己任的沧桑大志,他更喜欢曹蒙。 当时落日余晖,天将晚,他急着回家,偏偏那人就像个苍蝇一样围着自己打转,说什么“曹蒙从一县之蔚最终登顶开国大将之首位,乃大将之气,将家国大爱彰显得淋漓尽致”“苏晋只会使些小伎俩,为人阴险,不配为开国功臣,实乃小人尔!” “此等小人怎配享用太庙,合该扔进乱葬岗,喂豺狼虎豹..” 他一副贱兮兮的样子像极了阴沟里的老鼠,赵恣往左,他往左,赵恣往右,他往右。 赵恣见他趾高气昂的模样,不禁冷嘲道:“曹蒙此人虽是勇猛,可不拘小节,经常陷军中将士于不义之境地,其后代更是莽夫一个” “你这么喜欢没用脑子的曹县蔚,怎么不投入他后代,当他的嫡亲后代多好” 言下之意:你没脑子,挺适合与曹蒙一族人为舞,莽夫尔!! 经过赵恣一番陈述,夫子当时只是点点头,没有追问。 曹杰当时瞪圆了眼,嘴角翁动欲言又止。 夫子转头凉凉瞥了一眼跪在一旁的虎背熊腰的胖小子,扯了扯嘴皮子,“你这是老毛病看来需要根治” 曹崇杰听着这话浑身一抖,显然对夫子又怕又敬。 他自觉地伸出手心,垂着脑袋看不清神情。 “啪啪” 静谧的书房除了袅袅烟雾,就是戒尺打手心的声音荡漾在耳畔,俄顷,曹崇杰疼得受不了抽抽嗒嗒着。 三人被打了手心三十下,手握香烛在三圣像面前跪了一个时辰,最后背诵了孝经才放行。 又是一个夜黑风高时。 四个人坐在马车上,一时无言,倒是把赵怀德吓得眼泪汪汪,时不时给赵怀民手心呼呼,表示心疼他哥。 “回我奶家吧” 曹杰闷闷憋出一句话。 赵家三兄弟不约而同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