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了?”
克劳约来到花园中时,法奥兰正一个人坐在石桌前,静静地看着棋盘。听到父亲的声音,他抬起头来: “嗯,走了一会儿了。”
“谁赢了?”
克劳约来到石桌边,看了看两人对决的结果。法奥兰笑了: “当然是威纶——他从来没输过。”
“‘从来没输过’吗……”
克劳约走到了威纶刚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目光落在了棋局上, “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决定要对付卡尔洛夫的?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了吧。”
法奥兰望着父亲,缓了缓才答道:“九岁,”
他还能回想起那时候威纶的样子,“他那时刚从塔莱茵回来,正好赶上卡尔洛夫谋害米瑞拉家族的大戏。就在所有人都被耍得团团转的时候,他拉着我和亚尔,说这件事八成和卡尔洛夫有关。”
“他怎么会知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
法奥兰轻声说道,“还记得后来卡尔洛夫的许多政敌都被他毒死了吗?人们都说毒药是威纶提供的,还说他亲手下毒杀死了不少人。”
“除了雷克塞安家族的人,没有人能做到那种程度,”
克劳约皱着眉头说道,“而且他自己也承认了——”
法奥兰摇了摇头: “其实是他大哥戴纳做的——全部,所有的毒杀事件。”
“不可能!”
克劳约惊讶道,“戴纳和他父亲一样,与卡尔洛夫势不两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他岂不是一直在演戏?”“是的,父亲。戴纳早就被卡尔洛夫收买了。米瑞拉家族死亡前中的毒也是他提供的,而这件事被威纶发现了。”法奥兰说到这里,抬起头问克劳约, “如果是您处在那样的情况下发现了这件事,您会怎么处理?”
克劳约愣住了,他一瞬间想到了几种处理方法,但当想到这些举动可能带来的后果,以及将来可能会产生的影响,他便又将这些想法推翻了:“最聪明的做法……或许是装作不知道。”
“确实,这样做才能确保自己是安全的,”
法奥兰说道,“您有这样的结论,是因为知道卡尔洛夫的可怕,也知道不可轻易与之为敌。威纶那时才九岁,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既没有选择对抗,也没有选择沉默,而是选择了潜伏在卡尔洛夫身边,寻找能将他一举除掉的机会。为了这个目的,他从不忤逆卡尔洛夫,就算被父亲厌恶也不在乎。戴纳的恶行冠以他之名,他也甘之若饴,因为那样一来,卡尔洛夫只会更信任他。”“那埃里克和戴纳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威纶的父亲是戴纳杀的,”
法奥兰闭上了眼睛,“埃里克·雷克塞安伯爵那时候帮助了不少人,托德家族惨案的证据就是他帮忙收集的,还有其它一些卡尔洛夫容不下的事。再后来,也不知是戴纳想出卖父亲立功,还是埃里克发现了长子
的秘密,总之当威纶赶到时,戴纳已经杀死了他们的父亲——他还想杀威纶,结果被威纶反杀了。”
说到这里,法奥拉重新看向父亲,笑道,“您看,至少他罪名里‘杀害兄长”这一项是真的。”
“……”
克劳约消化着刚刚听来的这些信息,“九岁,那他十四岁入学——”
“卡尔洛夫让他监视我,战争开始后又让他趁乱杀了我。这我都知道。”
法奥兰淡淡道,“格雷森差点杀了我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放弃了。当时我还和威纶说,不如就让我死在那,他也好向卡尔洛夫交差——啧,您不知道,他当时骂我骂得有多难听。”
克劳约望着儿子的脸,沉默半晌才憋出了几个字: “……骂得好。”
法奥兰笑了起来: “您不问那时候他为什么给我下药吗?”
“不用问。”
克劳约摆了摆手道,“我其实一早就知道他没有恶意。要不是因为你情况不佳,我带着你早早地回到庄园来,我们两个可能早就被卡尔洛夫害死在克莱西亚了。只是,那毕竟伤害了你的健康,即使知道那样做
是为了救你,我也难以接受。同理还有你的腿……”
法奥兰无奈地笑笑: “父亲还是对他有成见。”
克劳约倒是不否认这一点。
“好了,风这么大,我们回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