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术的光华时明时暗,在夜色中格外显眼,轰鸣声从远处传来,令人心神不宁。威纶站在宫殿前眺望着时不时被魔法照亮的天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收回目光转身踏进了宫殿中。
快步穿过前殿,又绕过一道走廊,他一直向前走,直到来到了空荡荡的大殿中。
国王身体抱恙,摄政王通常只待在办公室,奥莉菲亚无力执政……除了特殊的节日或庆典,大殿已经很多年没有正常使用过,平时也只亮着一盏魔法灯,灯光昏昏暗暗,勉强能照出两侧立柱的轮廓。威纶停在道路中央,默默地望着灯光下的王座,许久,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地面。恍惚间眼前又闪过了跪在血泊中的那个少年。
但也只有一瞬,幻觉便随着现实中的声音传来而消失了。
“我来了。”
压低的声音在附近响起,分辨不清方向,也辨认不出声线的特征。
但威纶知道那是谁。
“情况怎么样?”
他问道,一边转过身来春了一眼门口,同时张起了隔音结界。“我已经提前通知援军了。很快就会有人赶来营救弗雷亚伯爵,放心吧。”
“嗯……”
威纶面色放松了些,“看来我回来的时机刚刚好。”
“摄政王的马车都走到佩莱德恩了你还没回来,我当时差点以为你赶不上了。”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听起来似乎就在威纶的身边,但奇怪的是整座大厅中都找不到他的身影。威纶倒是对此习以为常,目光自然而然地望着不远处说道: “和我说说吧,除了出兵迪尔尼亚,我不在的时候还发生什么了?”
“摄政王要求出兵迪尔尼亚之后,又联系过你一次,这一次的命令是出兵法尔肯。”
法尔肯是托德家族的领地。
“看来他联系克伦特没有得到回应。”
威纶笑笑,“出兵法尔肯会路过希玛塔尔,他肯定不止说了这些吧?”“是,他说知道你前段时间养了些私兵,让你派人去托德塔尔——我当时已经联系不上你了,就按你之前交代的,把希玛塔尔南边废村的三千人派去了。”
“嗯,做得不错,就让这批人去就好。”
威纶想了想又说道, “他应该没有察觉你的伪装吧?”
“没有。每次联络的时间都很短,而且隔着传声水晶他看不到我的样子。”
那声音继续说道,“我偶尔会以你的形象在官里露面,放弗雷亚伯爵走时也强调了你一直在……”
“那你有见国王吗?”
威纶朝殿外看了看,天边的白光仍在闪烁,但比刚才暗淡了许多,“他这段时间怎么样?”“很老实,什么都没有做,看来你走之前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
那声音顿了顿又道,“他有知识法石,我怕被他看破伪装,所以这段时间只是从旁监视,没有以你的身份见过他,这样会不会……”“没关系。如果摄政王问起,国王会替我圆谎的。”威纶淡淡地说道,“毕竟我这次出去也有为他做事。”
“那就好——还是你考虑得周全。”
“不也是你配合得好吗?”
威纶反过来称赞道,“所有细节都经得起推敲,摄政王不会产生怀疑。看来这回又让我蒙混过关了。”
“计划都是你定的,我只是按你说的执行罢了。”
“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能干,席勒。”
说着话,威纶偏过头来听了听殿外的声音,“他们好像打完了?”
“趁摄政王还没回来,我有件事要先和你确认一下。”
殿外确实没有声音了,匿行者的说话声也变得急促了些。
“怎么?”
“北方四省已经与摄政王撕破脸,我作为博尔佩家族的成员不能再光明正大地出入王宫,叔父也在催我回去,但我担心你一个人行动会不方便——毕竟过去你能避开摄政王行动都是靠我的隐匿领域。”
“嗯……”
威纶抬起头想了想,“卢克安不知道你是夜之子,担心你的安全也很正常,而且你现在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
“我可以想办法让他以为我已经离开王宫去了别处。”
席勒认真道,“凯勒西斯大人给我的任务是全力支持你,我不能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走。”
“……好吧。”
威纶斟酌道,“你是隐匿大师,倒不用担心你会被摄政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