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级的剑意领域与领域之主意识相通。持剑者只需心念一动,便可以驭使领域的力量进行攻击或防御。同样,处在领域中的敌人无论身在哪里,其一举一动都会由领域创造者共享,没有人能在完整的剑意领域
中隐藏自己的行踪,自然也无法对领域之主进行偷袭。
法米尔虽然隐身了,但赞迪对他的所在一清二楚,不待他靠近,领域中凝结成的数百把利刃便逼得他显了形,看着法米尔伏在远处喘息的模样,赞迪叹了口气: “这应该不是你全部的实力吧?”
他上前一步,昂起头来望向远处的弟弟,似有感而发,“虽然过去你不被允许学习匿行者的战斗技巧,但父亲看不到的时候,你也没少用匕首与我对决……应该还记得吧?那时候我总是输给你。”
“……”
法米尔重新站起身来,没有回话。赞迪也并没有期待他的回答,只是自顾自继续道:“天赋与努力缺一不可,我正是相信这一点,所以从未松懈过片刻……而你,法米尔。父亲通你将精力用在不擅长的剑术上,你几乎没有时间去训练匿行者的技巧,可就算这样,你仍然能赢了全力以赴的我……那时我就明白了。单就天赋而言,我的所谓“有天赋”,根本比不上像你这样的天才,我日复一日的努力也只是让我勉强保留了在外人眼中的体面罢了。在真正的天赋之差下,努力根本毫无意义。”
“你怎么会觉得这毫无意义……”
法米尔勉强躲过了第一波袭击,可他只是略一分神,左臂便被其中一道利刃割出了一道伤口。
“相同的努力程度下,我永远也赢不了你。”
赞迪操纵着剩余的武器刺向法米尔,同时自己又向前走了一步,“如果不是父亲阻拦,使你难以在匿行者领域全力以赴地前进,如今的你应该会有比现在更高的成就,然而可惜……”
他抬起手,领域中的力量再次凝结成型,出现在空中的不再是尖利的剑刃,而一条条黑色的绳索,如吐信之蛇一般蜿蜒扭动,伴随着赞迪的命令冲向了前方的法米尔——
“虽然过去我无论怎样努力也比不过你,但现在不一样了。死亡之影把它的力量分给了我,令我脱胎换骨——现在的我无论天赋还是实力都远在你之上,法米尔!”
他猛地提高了声音,那些黑色的蛇一样的绳索如同接到命令一般,突然凌空变速,甩向了法米尔的手腕与脚踝,法米尔勉强躲过了开头的两轮攻击,但最终还是躲避不及,被其中一道绳索缠住了左脚的脚腕。
“你逃不掉了。”
赞迪看不出情绪的目光锁定着法米尔挣扎的身体,绳索一根根涌上前去,将他的手腕吊起,又捆紧了他的双腿,令他动弹不得,“法米尔,你输了。”
“………然后呢?”
法米尔的兜帽在挣扎中掉落在脑后,发丝凌乱的他昂起头看向赞迪,忍不住道, “赢了我又能如何?得到了力量又能如何?”
“力量的追求是没有止境的。”
赞迪来到了法米尔的面前,望着弟弟苍白的面孔说道, “你生来就有远超常人的天赋,从未体会过笨拙者的痛苦——怎样也施展不出的技巧、难以领悟的剑意……是无论怎么挣扎,始终被困在原地的痛苦;是
终有一天得以继续前行,却发现前方还有无数困境在等待的痛苦……”
“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当然不是。”
赞迪讽刺地笑了笑,“有的人遇到困难的次数和被困在原地的时间比普通人要少得多,甚至他们从未有过这样的烦恼。就比如你,法米尔——你就是这样的人。对什么都不在意,只是凭着天赋和轻描淡写的努
力就轻易走到了我的前面。因为一切都太过简单,你甚至意识不到天赋带给你的便捷是多少人渴求而不得的。相较之下,挣扎着奋力前行的我算什么?”
“你已经做到了绝大多数人做不到的。”
“但那远远不够!”
赞迪抬高了声音,同时将佩剑架在了法米尔的肩上,“我没有时间了,法米尔。看看父亲就能知道了。他这把岁数了,才刚刚摸到了圣级剑意的门槛,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足神级——这难道是因为他不够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