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夜长梦多,莱莫瑞恩等人筹备好一切之后,便按照计划先后进入了城堡。
最先进去的是莱莫瑞恩和凯瑟琳一行,他们点着魔法灯快速通过了门口的大厅,从阶梯登上二楼,朝着城堡深处赶去。二团的士兵紧随其后进入城堡,将大厅一层搜查了一遍,确定这里没有敌人后,便在每个房间
和回廊都安排了人手,彻底将这些地方占领了下来。
尤利娅和帕恩走的是另一条路。他们从一层大厅西侧的长廊向内而行,要走过好几个类似的大厅和走廊才能抵达放有机关的房间。
艾达和法米尔是三组人中最后一组进入城堡的。为了避免被城堡内的敌人察觉,法米尔使用了匿行者特有的能力,将两人的身影连同声音一起隐藏了起来——这种能力比侍从的隐匿梭卷强得多,隐匿梭卷只能
隐藏声音和气息,法米尔则可以直接将两人的身体都变得透明。
在这样的状态下,这两人混在了三团士兵的队伍中进入了城堡,并沿着东侧的走廊向内走去——他们要去的地下区域入口恰好在东侧走廊的尽头,与机关房一左一右,互相对称。
就在两人沿着东侧走廊,在黑暗中缓步向前时,最先进入城堡的莱莫瑞恩和凯瑟琳已经在中路遇上了第一个敌人。
一行人刚刚抵达二楼第一间大厅,准备从这里继续向前时,从大厅侧面的房间里传来了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这声音转瞬即逝,但众人都听到了。
“陛下……”
莱莫瑞恩抬手挡住了想要上前查看的凯瑟琳,目光投向了那扇半掩的房门——门内黑漆漆一片,但刚才的脚步声又确实是从那里传来的。
四周一片寂静,士兵们全都屏住了呼吸,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门后又传来了一声女人的轻笑。
“什么人装神弄鬼!”
凯瑟琳再也忍不住了,法杖顶端燃起一道赤红的火焰,直奔虚掩的房门而去,火光照亮了门后的黑暗,也照亮了一张苍白的笑脸。
一团黑色的雾气吞噬了那道火焰,紧接着,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昏暗的灯光中,一名衣着华丽的年轻女性从里面迈步而出——漆黑的头发被盘成高耸的旧式宫廷发髻,白皙的脖子上挂着复古的项链,手里拿着镶有珍珠的折扇。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从挂画里走出来的一
样。
“莱莫瑞恩?幸会。”
女人高傲的语调中带着一丝不屑,仿佛此时昂首站在厅前的她才是女王,而她对面的皇帝不过是个前来觐见的仆从而已。凯瑟琳怒气冲冲地用法杖指着她,呵斥道: “你是什么东西?敢直呼陛下的名讳!”“啧啧……这又是什么没教养的东西,敢这样和我讲话。”
折扇被展开,挡住了女人的半张脸,她眯着一双眼向下斜看着凯瑟琳,好像在看蟑娜或是老鼠, “瞧这粗鄙的仪态和乱糟糟的红头发,一看就是从耶萨乡下来的土包子。你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到别人家做客就是这样的态度?”
“你——
凯瑟琳气坏了,莱莫瑞恩再一次拦住了她,目光落在那名女人的脸上。
“赫蒂·波利考斯。真没想到……”
他认出了对方正是波利考斯最疼爱的独生女,“你应该已经四十多岁了,看上去却还是这么年轻。”
“呵……那是自然。年龄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罢了。”
赫蒂轻笑道,“不管再过多少年,我仍会保持美貌与青春。而你身边那个女人就不一样了,她很快就会变成一摊腐烂的肉,被我扔在院子里喂狗。”
“你这个恶心的老女人,你才是腐烂的肉,死亡之影的走狗!”
凯瑟琳气坏了,握着法杖的手上都暴起了青筋。
赫蒂嘲讽地笑道:“我早就听说利莫尔家的女人粗鲁得很,长得也一个比一个难看。没想到你不仅遗憾地继承了家族的缺点,连眼神也不太好。”
说着,她将扇子一挥,四周的灯全都被点亮了。
“好好看看什么才是永恒的青春与美貌,你这个愚蠢的小姑娘。”
士兵们手中的魔法灯原本只照亮了大厅一隅,现在上百盏壁灯和吊灯同时亮起,不仅将厅内照得如同白昼,也照亮了赫蒂的脸——
那确实是一张漂亮又年轻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