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储备还挺宽裕的,倒是不会因为他们吃了一些就缺粮。”
“嗯……”
艾达转过头来对莱莫瑞恩道, “如果真的是逃过一劫的孩子,他们肯定就躲在这附近。很可能是因为你的士兵们打扮得和那些看守差不多,所以他们不敢出来。”
说着,她又望向下方的河道, “所以让我去找找吧——我年龄小,没穿军装,他们或许会愿意相信我。”
“你会迷路的。”
莱莫瑞恩当即拒绝道,“我可以让侍从团的人去,你不要冒险。”“我怕他们会因为害怕你的人往更深处逃,再遇到什么新的危险。”
艾达担心地说,“如果他们在里面迷了路就糟糕了。而且这附近还有些简单掩盖的深井,掉下去也会没命。”“你担心他们掉下去会没命,怎么不担心一下你自己?你掉下去不也会没命吗?”莱莫瑞恩皱着眉道, “你才从特里斯坦的手下死里逃生——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刚刚差点就死了?”
“我……”
“总之你哪都不能去——法米尔,去把人找到,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他们都平安带回来。”
“是。”
法米尔室不犹豫地垂首领命,接着便退了下去。
“法米尔学长他……”
艾达有些担心,莱莫瑞恩却只是回道:“他还从没失过手,你就放心吧。”
“……”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快,艾达悄悄抬眼,“你生气了?”
“没有。”
这声回答倒是平静了许多,听起来有几分像真话。
艾达想了想,真诚地说道:“对不起,刚刚是我太着急了,没有仔细去想后果……
“盟约使者的安危关系到你和公主殿下之间的协约,为此你还特地让法米尔学长保护我。可我却没把自己的安全当回事,害你们刚才那么担心……这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
盟约使者?
莱莫瑞恩没想到艾达是这样理解的,一时愣住了。
……的确,作为盟约一方,他确实有义务保护盟约使者的安全,一旦使者出了什么事,影响到了双方的关系,那他接下来的一系列计划也会跟着受挫。但他一直以来对艾达的关心真的只是因为她是盟约使者
吗?
如果真的只把她当成盟约使者看待,他大可以把她留在重兵把守的勒克郡,派人日夜守护,以免她遇到危险。又何必把她带到这么危险的苏托林地来?
是啊……何必为了当初的一句承诺,就让她深陷险境……莱莫瑞恩微微摸紧了拳,竟有些后悔了。
许久没听到回答,艾达有些忐忑地朝他看去,结果发现他看着竟比刚才更生气了——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艾达连忙收回了视线,心里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陛下。”
恰好这时洛克兹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个人之间古怪的气氛,“有件事我想再和您确认一下。”他一边说,一边看了艾达一眼,似乎在犹豫这件事要不要当着她的面讲。
“是庞特凯塞尔的事?”
莱莫瑞恩问道。洛克兹连忙躬身道: “是,属下刚刚已经接到了法米尔大人的命令,但是属下认为这样处理恐怕不妥。”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莱莫瑞恩,见他只是静静听着,没有打断的意思,便继续道,“二团除了本次随陛下前来的人员,还有二百余人在大公爵的队伍里,另有近八百人留守后方,其中前二团遗留人员超过二百人,分散在各地的队伍中,属下实在做不到秘密处理此事……一方面此举针对性太强,很容易引起他们的警惕;另一方面,因为人员分散,也没有一个适合关押的地点。如果贸然行事,属下怕引起反效果,万一他们真的做出什么,您现在又正在讨伐苏托的关键时刻,恐怕无暇顾及。”
“嗯,说得有道理。”
莱莫瑞恩垂着眼听完他的话,不咸不淡地回道,“此事先按下不发,等我此行得胜而归,将二团人员归拢至一处后再处理这件事——你是这样想的?”
“正是,属下以为……”
“你以为?”
莱莫瑞恩偏头看向他, “要是庞特凯塞尔和他的手下还在你手里摸着,我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更合适?”他声音不大,却像是扇了洛克兹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