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一定会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我真的不希望她因为这次的事件受到影响。” “有天赋的人有很多,你不可能帮到每一个人。” 虽然料到了艾达会是这个反应,可莱莫瑞恩还是为她答得如此斩钉截铁而感到意外。 他忍不住看向艾达,想从她的眼中找出一丝疑虑,可是没有。恰恰相反,那汪清澈的蓝色中只有真诚和坦率,也只有真的发自内心相信,才会在说话时有着那样明亮的眼神。恍惚间,莱莫瑞恩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另一双深藏在记忆深处的蓝眼睛。 但那怎么可能……那双眼睛早已永远地离开他了。 “努力也可能徒劳无功。我不想打击你,但事实如此。” 莱莫瑞恩并不想让那些明亮的光彩消失,但有些事情不能过于天真,尤其在眼下这个秩序随时可能崩塌的时期。艾达却并不在乎:“那又怎么样呢?” 她平静地说道,“努力可能徒劳无功,但如果不努力,不就连徒劳无功的机会都没有了吗?人不可能每次都失败,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成功,只要努力也有得到的机会,但如果一上来就自暴自弃,那就只能等待失败了。” “话虽如此……” 莱莫瑞恩想要再说些什么,又觉得只是语言辩论没有意义。艾达忽然抬起头来盯着他,问道:“如果今天被控制的人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 莱莫瑞恩竟然愣住了。 他本想说自己会按章办事、正常处理。可话到嘴边却卡在了喉咙。 如果是眼前这个小女孩落在特卡里手里,至今生死未卜,他真的能若无其事地坐在这里,等待那些下手毫无轻重的士兵去抓捕她,并把命悬一线的她交到警备处接受严酷的审讯吗? 一直以来,莱莫瑞恩都将自己对艾达的特殊关注归结于对方年龄尚小,认为那是一种无关国别的护幼心态。可尤利娅和她一样:同样的年龄、同样的性别。甚至就身份来说,后者还是克拉迪法的子民,本应更受皇帝的庇护,但如今面对同样的遭遇,他却对苦难落在艾达身上更加抵触。 “我就知道你会犹豫!” 艾达倒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这是因为我们认识,而人们总会更偏向自己熟悉的人,我在你眼里是鲜活的人,尤利娅对你来说则只是一个名字。” 莱莫瑞恩愣住了:倒……确实是这个道理? “所以如果是我遭遇了这些,你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对吧?而我还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克萨约尔人,”艾达认真地说道,“我既不是王公贵族,又算不上天赋异禀,对我这样没有特别大价值的人,你也会出于担心而犹豫对我的处置方法,那么为什么不能把这份同理心也用在尤利娅身上呢?” “……” ……没有价值?无关紧要? 要不是被某些话刺激到了神经,莱莫瑞恩差一点就要被艾达的这套理论绕进去了,他扶着额,艰难反驳道,“什么叫做‘无关紧要的人’?”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啊,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艾达连忙解释道,“并不是说没有人关心的那种‘无关紧要’,还是有很多人在乎我的!我指的是对于整个世界来说,我不是那种一看就具有改变世界能力的大人物。”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鬓边的碎发,“能让作为皇帝的你另眼相看的人,肯定非常优秀,而我不过是个普通人。” “你也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