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想起这档子事情,岑宁倒是忘了自己这会儿比上一世早了十余年。仔细一算,西南之乱好似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了。 她隐约记得上一世有些事情还是与现在有些不同的,比如说江南巡抚吴忠这桩案子,她就好似从未听闻过。除此之外,连慕当初是否秘密寻访过江南她也未曾知晓过,可是闹出这般动静的事情,过往她从未听闻过,想来冥冥之中改变了一些什么。 就像眼前将马车拦下的难民们,若真是自西南那边过来的,无疑是两国之间的关系如今便极为耐人寻味。 朝着外头看了好一会儿,岑宁浅浅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见那位小将军,也算是完成了幼时曾长存于心中的梦。 还没感慨完,马车帘子就被人掀了起来,看着再次钻进马车的卫谕,岑宁多少有些猝不及防。她方才还以为这人下去了一时半会便不会再进来了,毕竟方才那般,两人相对无言也是徒增尴尬。 有意避让开卫谕,岑宁特意往角落里挤进去,偏偏卫谕像是没看到一般,径直往岑宁身旁坐下。惹得女子忍不住蹙眉,天气闷热,对面那般空,这人怕不是有病,还要硬生生的挤着自己坐在一块。 忍下心头不快,岑宁懒得费口舌,干脆直接坐在了对面的角落,闭上双眼,只当看不见外界这些烦心的事。 只是岑宁即便如此,也抵不过某人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如影随形,似是生生要在她身上盯出点什么才肯罢休,心底莫名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终究没忍住睁了眼,正好四目相对,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岑宁飞快的移开了目光 ,没好气道,“若是卫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不知是将岑宁惹生气了取悦了他,还是岑宁这幅模样让人莫名觉得喜感,卫谕这会儿将笑意毫不避讳的挂在了脸上,宛若消融的冰雪一般。棱角分明的面容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不易觉察的亲和。 若是以往,那时的岑宁便最喜欢卫谕这般模样,如今却大不一样,这般样子的卫谕,岑宁看了只觉着心头忍不住冒火。 卫谕风轻云淡掸了掸身上的袍子,悠哉道,“你倒是不关心你那半路来的妹妹如今去了什么地方。” 提起洛水,岑宁的脸色稍稍有些复杂,倒不是因为方才卫谕提起洛水告知了自己藏身地点的缘故。若是卫谕不提起洛水的行踪,岑宁倒是能默认小姑娘暂时是安全的,但事反必有妖,这会儿岑宁正默默地瞅着卫谕,示意对方赶紧说。 可是卫谕这厮,就是喜欢吊着人的胃口,这会不紧不慢的还掀了帘子往外头看了一眼,倒是急死了岑宁。 好半天,岑宁才咬牙应下,“我跟你去京城便是,赶紧说。” 见好就收这个道理卫谕深谙,倒也没有再卖关子。 “方才我下马车,外面这些都是西南来的难民,”闻言,岑宁点了点头,这个凭着上辈子的记忆她也猜到了,“她去了西南。” 西南...... 这会儿,岑宁竟是不知道该担忧还是庆幸,该庆幸的是卫谕知道小姑娘行踪的情况下,连慕还没能找到她,担忧的是如今西南的形势实在是算不上乐观。 “你放心,她既然敢只身前去,就自然能够应付。”对于洛水的本事,卫谕还是清楚的。秦家是将才世家,洛水又因为身体从小便被送去了高人处拜师学艺,回来时那一身本事整个京城都无人能及。 老国公感叹过数次,若是洛水是个男娃娃,必要在沙场之上有一番建树的。说是这般说,但是整个国公府里唯一的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