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灯火星星点点,映照着深夜中星月,岑宁将人领着去了院子中,仍旧是花树下的位置。 玄衣公子环顾四周,旁的桌上几乎都是满客,这会儿的人影都透着屏风若隐若现,“掌柜的这处布置当真是别出心裁!” 听得出来这般称赞带着几分真心,岑宁心情颇为不错,微微勾了勾唇,“公子谬赞了!” “掌柜的谦虚了,不知午间的清明果是否还有?这点心吃些甚是不错……”区区一盘清明果,既然金大腿喜欢,多少岑宁都能给他端上来。 “自然是有的!”岑宁赶忙应着,招呼着身边的伙计去后厨中做了送来。 照着午间那般,岑宁给人倒好了茶水便准备退下去张罗其他菜品。 “等等!”玄衣公子叫住岑宁,墨色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岑宁心头顿时浮起几丝不妙。 待岑宁转身,便听得他对自己道,“麻烦掌柜的再添一副碗筷吧!今晚想请掌柜的一同赏花用膳,虽说有些唐突,望您不要推辞才好。” 四目相对之间,对方又如此言辞诚恳,岑宁的确不知应当如何拒绝,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应下了。 虽说开了酒楼也有不少年,倒是极少会有客人让她作陪,往常在京城中能请得起她作陪的没有几号人,如今在江南多是些寻常客人也无需她作陪。 若真是随意一顿饭也罢,偏偏面前这人让她有几分忌惮。 她摸不清面前这人身份,午间用饭时偶尔提起的关于她腰间那枚香囊的那句话,无论有意或是无心,她并不希望牵扯到洛水的身上。 能拖得一时便是一时,岑宁借着张罗饭菜的名义已是拖去了不少时间,可是每回她去上菜时,桌上的菜显然都未怎么动过。 要么是玄衣公子与跟着一同的另一位公子偶尔两句交谈,不然便是安静的喝着茶。岑宁也不知他是不是看穿了自己的打算,甚至在她不停穿梭着上菜时还添了句,“掌柜的不急,这菜慢慢上便是!” 这就是表明今晚无论到什么时候,他都会等下去了。 岑宁认命的上好最后一个菜后便也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水。放了一会儿的茶水没有刚刚泡的那会儿醇香,苦涩越发从舌尖蔓延而开。 “听掌柜的口音像是京城人氏,怎么如今来了江南?”太久没有人和岑宁提起这档子事情,以至于岑宁都忘了自己的口音,这会被玄衣公子提出来,一时间没忍住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也算是猝不及防,岑宁连忙偏过头,但是茶水还是污了身上的衣裙。 这会儿,岑宁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那位公子,“实在是抱歉,现今这顿饭只怕是要辜负公子的美意了,为了赔罪……这顿饭便算是我做东了,还望公子见谅!” 既是失了仪容,玄衣公子自然不好再将人留下了,“想来还是方才在下言语间唐突了掌柜的,掌柜的应当见谅才是!” 两人推辞间,岑宁又客气了几句才匆匆离开了。 望着女子消失在屏风后的身影,坐在玄衣公子对面的人悄声道,“主子,属下总觉得这掌柜莫不是在刻意遮掩什么?” 闻言,玄衣公子轻笑了声,指尖摩挲着茶杯,“遮掩又能遮住什么呢?该露出来的,总归会出来的。” …… 再一次没等到如意楼打烊,岑宁便早早的离开了,虽说她今晚本来便琢磨着早些回去探探洛水的口风。 方才那口茶喷出来,虽说是无意的,却也难得让岑宁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