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接手,醉江南也就该到头了。 索性,借着这次太子秘密南巡的机会,把吴家这个出头鸟给捅出来,让太子好好的在此处查一查这笔烂账,吴忠这个江南巡抚也就当到了头,届时……他定会让吴家好好闹个鸡犬不宁。 …… 另一头,胡管事一路将岑宁送到了东大街,马车在如意楼门外停了下来。 崭新的乌木牌匾昭示着此处已是易了主,门前挂着的两个红灯笼远远看着便颇为喜庆。 岑宁下了马车自是要与胡管事道谢走了这一趟的,胡管事如今是越来越不敢受岑宁的礼了。 客气着应付了两句,便匆匆擦了汗走了,只说明日还会按时来提食盒,岑宁点头应是。 目送着远走的马车心头却在止不住的琢磨,也不知卫谕怎么就总逮着要吃她做的饭菜,虽说上一世也对她的手艺评价颇高,但是从未这般每餐都让她上手。 长久以往,岑宁想了想,便是她自己都腻味了,如今给卫谕准备的饭菜也多是敷衍为主。 若是说之前的事情,心无芥蒂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提着裙裾,岑宁往上头走了两步没进门,只是就着台阶坐了下来,就着夜灯吹着倒是觉得人清醒了几分。 望着街上人来人往,岑宁心头有些感慨,人总是不经意就得到了什么,可是失去的却永远没了。 “这处是打烊了吗?”这话,是一道弱弱的女声。 岑宁循声望过去,台阶底下的确站了个女子,身上的湖蓝的衣裙看着有些脏了,甚至还有几分不合时宜的厚实。 从上边看过去,这姑娘身上到处都透着柔弱可怜的气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自己。 岑宁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点了头,这姑娘眼泪立马便能流出来,还是极大颗的泪珠。 “客人是想吃饭?”岑宁委婉的问了句,果然那姑娘就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岑宁心头踌躇了片刻,突然就想起了今夕,随后,鬼使神差的就说了句,“进来吧!” 如意楼还没有开业,自然不可能有人在里头,开门时里头是黑漆漆的一片,顶多映了些外头灯火的光芒。 那女子不知是不是怕黑,步子顿在了门口不敢迈进去,双手也像麻花似的拧在了一起放在身前,只有一双眼睛怯生生的盯着岑宁…… “没事的,放心进来吧!”面对这般小心翼翼的姑娘,岑宁不由得放轻了声,领着姑娘走了进去。 走在前头的岑宁径直点燃了最前头的桌上的烛台,稍稍的能照亮一小片地方 那姑娘第一次来此处,似乎很是好奇,岑宁指着桌旁的长凳对她道,“你先在此处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刚走出去几步,便觉着身上什么地方被扯住了,回头果然是那姑娘。 两只手小心地紧紧攥住她的衣角,怯生生的开口说话,“我……这处只有我一人……我不想……你带我一起去行吗?” 边说着,甚至撒娇似的摇了摇,岑宁受不住这般攻势,这般女子总是招人心疼的。 虽说有些头疼,岑宁还是将人一起带进了后厨里头。 灶房里头没有什么新鲜食材,岑宁也就拿了几个鸡蛋准备煮熟了放进粥米里头,给这小姑娘煮了一碗蛋丝粥。 进了后厨小姑娘便很是安静了,静静的坐在一旁,脊背挺得十分的直,双手端放在膝上,认真的看着岑宁给她煮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