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宁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夕阳正好有一缕落在了自己身上,甚至还夹杂着外头丝丝缕缕的风,打量了一番周围,心头只觉着一阵讶异。 她记得自己那时候明明被人杀了,刀刃触碰上自己脖颈的冰冷感,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只是为何她如今醒了,却是在船上了。 看着四处的摆设,分明就是昨日呆过的小厨房,只不过里头的菜都换了一批与昨日已经不一样了。 手撑着身子跪起了身,岑宁摸上自己的脖颈时还是觉着有些疼得难受,枯坐了一会儿,岑宁便爬起了身。 恰巧胡管事就在此时进来了,见她一副呆愣愣的模样,开口便是埋怨起来。 “你这小娘子也是,溜了去玩好歹与我说一声,回来了也不上船,就靠着岸头的那棵树睡,找个做饭的人都找不着,真的是!” “若不是云公子说少爷昨日吃撑了不饿,你这般样子哪还能留在船上!我先和你说好咯,今日的工钱全都扣了,还有剩下的五十两定金……” “扣五十两太多了吧!”一直低头细细听着吩咐的岑宁突然开口,一双纯澈的杏眸直直盯着人,看上去似乎有些可怜,胡管事愣了愣好半天才回神接了话,十分不自然的“哼”了一句。 “我何时说了要将五十两都扣了,扣二十两,若是再有下次,剩下的也没了!” 边说着,有些心虚的掸了掸身上的灰又抖了抖自己的袍子,“你可是有意见?” 岑宁十分老实的摇了摇头。 胡管事见她又低下头去这副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叹了口气记着吩咐了句“晚饭记得做好”后就边摇头离开了。 从柜子里头取了一把青菜,岑宁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边缘发黄的叶子,她总觉得不对劲。那人明明是要杀她的,怎么转眼便能将她放在了岸边,恰好还被胡管事及时带上了船,一桩桩一件件皆是不可思议,像极了有人引她入了什么圈套一般。 所幸她已经离开了,往事如烟,此处与她再无半分瓜葛。岑宁抬头望着外头早已见不到的码头,即便来年再有机会,她也不会在此地驻足停留半分。 依旧是半柱香,岑宁手巧的用冬瓜坐了一道红烧素肉,再用船上打到的小虾米撒了些葱花烹了一道汤,还有一道烧茄子。 若是说她昨日做饭还小心翼翼摸着主人家的脾性做饭,那今日便随意多了。就凭着胡管事方才对自己的态度,若是旁的只怕早就将自己打一顿撵了走了,哪还能给自己搭上这趟顺风船。 将菜品都装入食盒后,岑宁便想着这货船的主人想必是十分挑剔之人,倒不是她吹,早在前世她的厨艺放眼整个京城,没几个人能相媲美。 她倒是有个主意! 这户人家既是来头不小,那边说明在江南那处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她到时候筹谋开酒楼之事倒是能借着这名头扯个虎皮。 这东家感觉也非苛刻之人,想来也不会同她计较这些事情。 吃饭的点也差不多了,岑宁倒是稀罕胡管事今日来的竟然迟了,昨日分明都是掐着点来的。 朝门外头瞅了瞅,岑宁没看见胡管事倒是看见了个莫约八九岁的小童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看着还有点眼熟。 那小童倒是不怕生,见岑宁已经看见了他,便也走了进来。 “你是船上哪个伙计家的娃娃嘛?我之前是不是在哪看见过你?”岑宁问道,捞了旁边个果子顺手给了他。 云霄先是一愣,随后张口就答道,“我爹是胡管事,让我来娘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