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寻常人伤不到她。他回以一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只是到底没忍住,张开手将那只来报信的纤纤玉指握在掌心,又很快放开。 顾玉潭愣了下,转头看向他继续目不斜视的模样,却瞥到他耳廓泛上可疑的红色。她低头莞尔,心中竟有些小小的雀跃。 将顾玉潭送回营帐后,谢崇椋检查了一番,确实没有异样,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而那仆妇也恭敬告辞:“蒋家几位太太小姐就住在旁边,顾小姐若是有事情可去寻她们,奴婢告辞。” 顾玉潭观她走路时脚下稳稳当当,行礼时从头到腰宛如一条直线,便知这人绝不是寻常的奴婢,很客气地从荷包中摸出一两银子:“谢过这位姐姐,一点小小心意,还望收下。” 那仆妇似乎有些意外,虽然终究将银子收下了,但是顾玉潭看她脸色平静,便知她完全不将这一两银子放在眼里。 此时的主营帐中,李辙与蒋景山越说越是起兴,那蒋景山提及曲尘院中的头牌殷枝枝,浑浊的眼中爆发出异彩:“殿下不知,这枝枝姑娘的腰,实在是……” 二皇子连连点头,突然状若无意地问了句:“蒋大人多久没去看过枝枝姑娘了,还记得这么清晰?” 蒋景山刚要顺口就溜出一句“昨夜刚去过”,突然被身侧的李辙几声大声的咳嗽打断。他看过去,却见到李辙警告的眼神,当下改了口:“说来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也不知佳人如今是否依旧?” 二皇子闲适地向后靠了靠:“说来,蒋大人丁忧也快满九个月了吧。” 蒋景山脸色一变,岂料二皇子突然又压低声音:“再坚持一段时间,蒋大人便能再去看看佳人了,想必枝枝姑娘也甚是想念你才对。” 李辙忽的想起刚刚在营帐之外,二皇子来自“宫中”的情报,刚刚放下一点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二皇子一直似友似敌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此时的顾玉潭,在仆妇离开后却没马上歇息。如今她对蒋家的一切都很是好奇,便索性再用积分兑换了“顺风耳”,紧紧贴在营帐上听隔壁的动静。 “娘,这方砚台是我求了表姐好久,才拿整整一盒子珠花换回来的。说好了给我作陪嫁,凭什么要送给蒋琉丞那丫头片子啊?” “闭嘴,再胡说我打烂你的嘴!不就是一方砚台罢了,若不是这次备的礼物出了疏漏,爹娘又怎么会挪用你的嫁妆?你也知道,琉丞小姐眼光高,寻常的货色送上去只会适得其反。” “娘,我们都是蒋家的姑娘,她不过是个旁支,又比我强在哪里?你们为什么非要每年一车一车地给她送礼物?” “不该你管的事情就别管,你只管安心备嫁就是,嫁妆我和你爹自会想办法再给你补上。” 这娘俩的对话听着倒是有趣,顾玉潭听见隔壁一阵低低啜泣的声音,显然是那女儿并不乐意就将自己的嫁妆这样让出来,十分委屈。 “柳儿,你别怪爹娘狠心。你不懂,琉丞小姐和你不一样……”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让,就是不让!她到底哪里比我强,我现在就去找她问清楚!” “啪”的一声,大概是女儿被母亲甩了一耳光,那低声的啜泣索性变成了大声的嚎啕:“娘,你为了个旁支的贱丫头打我!我现在就写信给族长,偏要断断我和蒋琉丞谁为尊谁为卑!” “你个混账!”可以听出这位母亲的声音都在颤抖,“你去写,你以为你有多尊贵?琉丞小姐都不是蒋家的人……” 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