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玉潭这边争分夺秒破解谜题的同时,杜绾的消息也成功递刀了府学之外。 “文山诗集?”蒋琉丞弯着头,“她没听错吧?” 云蟾十分恭敬:“雨蜍耳力一向绝佳,不会听错的。” 蒋琉丞一下下点着桌子,想了许久还是不明白:“文山诗集和顾令则能有什么关系?” 云蟾沉默,她在诗书上一向狗屁不通。 “这群老东西,真是麻烦。”蒋琉丞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烦,“直接全部杀了不就一了百了?非要费劲巴拉地找那么一封死人留下的玩意。” 云蟾耐心劝道:“少主莫急。上次您已经受了主子爷的惩罚,这次还是听命行事吧。” 蒋琉丞冷哼一声:“若不是扈家那个窝囊废,我早就把顾家这些人抹平了。扈家那群老老小小一个比一个碍事!” 她起身走到云蟾面前,轻轻抚上她的脸:“云蟾,你不一样。只有你,是真心为着我的。” 蒋琉丞的声音轻柔地宛若一江春水,云蟾将脸紧紧靠在她的掌心,微微阖上了双眼。 “云蟾,等此间事了,你就帮我把扈家那些人统统杀了好不好?” 蒋琉丞将头轻轻靠在云蟾肩上,表情无限依恋:“他们死了,就没人再盯着我们了。到时候我们就远走高飞,去塞外,去西北,再也不回来了。” 云蟾最开始有些吃惊,可是听着她蜜糖一般的声音,最终还是狠狠点了点头:“嗯!” 蒋琉丞这边打发人去买《文山诗集》,云蟾则是早一步去了丹县的乡间,找到了顾家其他人。 而在府学之中,孔大人虽然不解,还是命人找来了磨制水玉。 磨制水玉,实则就是经过特殊打磨的水晶石,基本就算是古代的放大镜了。 顾玉潭将水玉对准手中的小白块,借着光亮处细细看起来。她所料不差,这上面的确是刻了字的。她曾经见过有手艺人在米粒上可刻下三四个字,而如今这指甲盖大小的白块上,刻了足足有一百余字,即便是借助水玉,也要十分仔细地辨认。 “启康四年,先父去往京都,数年不回,家道零落……” 顾玉潭一边辨认,一边小声念了出来。而孔大人和褚鸯璃便在一边安静听着,可是念了两句后,顾玉潭突然沉默了。褚鸯璃转头去看她,却见她的脸色越来越沉重,渐渐带上难以抑制的怒火。 孔泉止顾不上她的脸色,赶忙问:“后面写了什么?” 顾玉潭没有回答,直至她看完所有的字,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知道孔泉止忍不住问第二遍时,她这才缓缓转过头,一双眼睛却早已红透,她哑着嗓子:“我写给您看。” 顾玉潭没有用纸笔,而是就走到桌前,用指头沾了茶水,一字字写下来。 那暗红的桌漆衬着她莹白的指尖,更让她笔下那些令人惊心的字字句句,添了一重栗栗危惧的色彩。 “摘萼楼未建过半,衡王府送至酬金已近千两。兹不敢受,然酬金返,变故生,工匠泰半或死或伤,有甚者断足断手而后送归,不出数日尽皆缢亡……” 褚鸯璃也读不下去了,这平铺直叙的背后,竟然是这样的人间惨案。衡王府送钱贿赂建花萼楼的众位工匠,足足送出千两黄金。工匠们不敢收,将钱悉数退回去,而自他们送回贿赂的那天起,他们的噩梦就正式来临…… “启康七年,陇右天灾,实为人祸。吾友苏子珍,乃前户部尚书苏羽之子。苏府藏书信,尽皆各地邸报,却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