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瑛宁再不敢隐瞒,和盘托出。她并未看到那黑衣女子的脸,也只是听见了寥寥数词,胡贞禧听完倒像是松了一口气,看了她许久,到底还是不忍地叹息: “也罢,好歹姐妹一场,你平日里待我不错。记住,这次的县试你一定会落榜,书院知道成绩后,你就自请离去。回家后让你爹娘赶紧给你寻摸个外乡的人家,嫁过去,十年内都不要回来了。” 胡贞禧微微低头:“记住了,只要错了一步,你爹娘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乔瑛宁自然拼命点头答应,好不容易熬到今日放榜,赶紧兴高采烈地去跟院长说她要回家嫁人。院长和夫子们虽然惋惜,但也不能强留,还是放她归家了。 她连行李都来不及收,就赶紧匆匆下山。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还不住地念着:“赶紧嫁人,嫁外乡人,赶紧嫁人,嫁外乡人……” 念到一半,她忽觉得喉头一凉,竟说不出话了。她有些愣神,呆呆地低头,这才看到喷涌而出的血。 云蟾转着那小小的匕首走近,看着砰然倒地的人,嘟着嘴:“真是麻烦,若不是怕你不去参加县试惹那群糟老头子怀疑,哪里还能拖到今日,白白浪费姑奶奶几天时间。” 晌午时分,书院的人便将顾玉潭单独叫走了。 她进了屋,看到院长和几位德高望重的夫子都在,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一位容貌端丽、神色清冷的中年妇人坐在一旁。顾玉潭对着众人行了礼,等到了这位夫人面前,却犹疑着不知如何称呼。 秦老夫子笑道:“这位便是院长夫人,想必你早有耳闻。” 顾玉潭急忙行礼:“见过院长夫人。” 谢夫人微微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院长清了清嗓子,这才对着顾玉潭殷殷嘱托:“府学已是有些年不开了,今年一开,你作为县试案首,便是非去不可。” 顾玉潭点点头:“学生知道,学生一定会发奋苦读,绝不给书院丢人。” 秦老夫子失笑:“今日叫你来,并不是交代这些。你是个肯读书的孩子,我们都看在眼里,没什么不放心的。但是府学不比书院,除了读书之外,许多事情你还要留意。” 顾玉潭不解其意,还有什么事情? 院长脸色凝重了些:“我不知你对顾家往事知道多少,但是时至今日,想必你猜也猜得到,令堂之死并非那么简单。我也听椋儿说起过你上元遇刺的事情,今遭你去了府学,只怕这等凶险便会避之不及。” 顾玉潭诧异,环顾了屋中众人,却见他们脸上并无半分异色。 秦老夫子观她神色,知她心中所想,便解释道:“令堂当日虽不是我书院的学生,但是毕竟是漳城才高卓绝之辈,我们与令堂也有过几面之缘,相谈甚欢。” 哦?父亲当年人缘这么好? 院长脸色带着愧色:“当日他在京城殒命,我们作为丹县的读书人,本想联名上奏请先皇彻查。可是就在我们出发的前一晚,却收到了来自京中的警告。为护住书院百年基业,我等不得不偃旗息鼓,这是我等愧对令堂,今日便向你赔罪了。” 说着院长便与众位夫子纷纷起身,大有向顾玉潭拜叩之意。 顾玉潭吓得一魂升天,忙不迭先跪倒:“各位先生万万不可,你们既是玉潭的长辈,又是恩师,这不是折了玉潭的寿吗?” 哪怕她来自现代,但是国人尊老爱幼、尊师重道的传统绵延百年,她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万万不敢受他们的礼。更何况她听明白了,众位先生当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