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新做成的麻醉药膏,一咬牙,取了一点抹在自己的小手指上。 沈青栀惊得瞪大眼,李掌柜笑道:“非是老夫不相信你,只是人和兽到底不同,这药若要用在人身上,还是要亲自试过才稳妥。” 沈青栀一脸懵地点点头,眼看着李掌柜捏起一根银针,眼都不眨地朝自己小指扎下去。 一针下去血便冒了出来,李掌柜却眼睛一亮,笑道:“果真不疼。” 既然局部麻醉药制成了,李掌柜便让伙计按照第二个药方,药膏和散剂各做了一些。 用高度白酒调和的效果更好,但有些人,比如幼童并不适合用,所以药膏也要制一些。 二人原本以为麻醉药短时间内用不上,不料当日就用到了。 今日上午只一个妇人来找沈青栀看诊,把人送出去后她在诊室无事做本想去何大夫诊室串门,不料刚走出诊室就听到医馆门口传来幼童嚎啕的哭声。 她顿住脚步往外看去,只见一个家仆模样的人背着一个衣着精致的小郎君进来,旁边跟着个一脸着急的青年男子。 小郎君头部受了伤,半边脸上都是血被青年用帕子捂着,哭得极大声,一旁的青年男子急得满头大汗。 医馆里候诊的人都吓了一跳,李掌柜忙从柜台后出来,上前查看一番蹙眉问:“林公子,小郎君这是如何伤的?” 小郎君的父亲林公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着急道:“孩子顽皮,从假山上摔下来,脸磕到石头上了。李掌柜,您赶紧帮忙看看!” 正巧李大夫诊室中的病患出来了,李掌柜便引着林家主仆往李大夫的诊室而去。 沈青栀站在一旁看着,想了想也跟了进去。 进了诊室林公子把捂在孩子脸上的手帕取下来,这才露出孩子脸上的伤。 孩子左侧脸颊有几处擦伤和淤青,这还算不得什么,最严重的是从额角斜向耳垂方向一道深长的伤口,皮肉翻开,血流不止,甚是可怖。 伤口距离眼角不足半寸,若是再偏一些,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孩子虽失血加惊吓导致小脸煞白,但哭声嘹亮意识清醒,所以应是没有明显颅内伤,这算是万幸。 李大夫给孩子检查一番道:“这道伤口太深需要缝合,日后恐会留疤。” 林公子叹了口气:“我知道,李大夫你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 林小郎君不过六七岁,所以虽有局部麻醉药,为免他惊吓挣扎,还是选了麻醉散,全麻昏睡后再处理伤口。 李大夫先给林小郎君简单清理了伤口,小郎君哭得撕心裂肺,林公子主仆二人合力才将他钳制住。 药童很快冲好麻醉散端过来,林小郎君哭着不肯喝,林公子一咬牙狠心硬灌一口,林小郎君却立即呕吐起来。 几人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帮他擦拭安抚,林小郎君因挣扎和哭闹,伤口出血也更多了些。 又试了一番,麻醉散根本喂不进,一喝便吐,不过片刻林小郎君便被折腾到哭的力气都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