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冬月。 青山县的冬月已经很冷,北风呼啸,萧家院子里几棵果树叶子都已经掉光,连上面偶尔停歇的麻雀都被冻得瑟缩着脖子。 沈青栀怕冷,所以早已换上厚实的冬衣。一家人挑了个吉日,收拾收拾搬到了炕屋里住。 炕屋一共三间,萧景瑜两口子一间,曹蕙兰和桐桐一间,二郎自己一间。 每间炕屋都隔开成内外两间,里间是卧房,为了保暖面积不大,除了暖炕还摆了桌子柜子等物。 外间则是灶台,白日里煮饭烧菜,睡前在灶里添上木柴烧一锅热水,一天下来炕屋里都暖和舒服得很。 萧家搬进炕屋那日,村里不少妇人都来凑热闹。 这也算是喜事,曹蕙兰笑呵呵地把人请进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零嘴分给大家。 乡亲们原本只是好奇,待进到炕屋,体会到从寒冬到了暖春的感觉,这才知道炕屋的好。 大家在曹蕙兰的炕屋里转了一圈,有不见外的直接把手伸进炕上的被窝里试了试,这一试便更羡慕了。 眼下不是农忙,村里的妇人除了洗衣做饭无事可做。炕屋里暖和,大家纷纷回去抱了孩子或拿着针线,扎堆聚在曹蕙兰的炕屋里闲聊天。 炕屋就那么大,挤得满满当当,一整个下午都热闹得很,直到天暗下来要回去做晚食了,萧家才安静下来。 晚上沈青栀上完两堂课后用热水洗漱好泡了脚,迫不及待地脱衣上了炕。 她前世虽听说过炕这个东西,却没见过更没睡过,所以这也是她第一次睡炕,难免觉得新鲜。 炕是土块和青砖垒成,沈青栀特意铺了两床褥子,躺上去并不觉得硬。两床褥子刚好缓和了炕表面的温度,被窝里够暖和又不会太热,特别舒服。 她刚泡了脚,浑身暖洋洋的,再躺进暖和的被窝里,一天的疲惫立时消了不少。 炕很宽,她舒服地在炕上打了几个滚,见萧景瑜还没进来,便探着身子露出脑袋从门那里往外间看去:“相公,快上来,可舒服了。” 萧景瑜笑着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书,快速洗漱好熄灯上了炕。 沈青栀怕冷,自入秋以来每晚都要缩在萧景瑜的怀里才能入睡,所以萧景瑜上炕后习惯性地往媳妇那边凑过去,伸手把她揽到怀里。 沈青栀在相公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便入睡了。 她这一觉睡得很香,第二日醒来时除了觉得有些口渴,其他的都很满意。 萧景瑜就没那么高兴了,虽然炕上确实暖和,但也正是因为暖和,他媳妇就嫌弃他了。 昨晚他刚迷迷糊糊睡着,就觉得怀里的人扭来扭去似是睡得不安稳。 他半梦半醒间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想安抚一下,怀里的人却双手撑在他胸口往外推着,嘴里还迷迷糊糊嘟囔着:“你起开。” 他一下清醒过来,以为媳妇是做梦了,还不待细看,却见她一个翻身从他怀里挣脱出去,离他远远的,然后继续睡得香甜。 他顿了顿,重新凑上去,刚要把人搂到怀里,沈青栀却又扭了扭身子,哼哼唧唧:“不要,热。” 萧景瑜:……前些日子是谁夜里怕冷,每天晚上都要乖乖窝在我怀里才能睡着的?如今炕上暖和,就想卸磨杀驴了? 这还不算完,这一夜睡觉一向不老实的沈青栀更加不老实了。 炕够宽够大,给了她充分施展的空间,要不是他拦着,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