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每个屋子都不太适合招待人,于是大家都聚在院子里说话。 听见黄婶子的哭声,都看过来,黄婶子不好意思的挥挥手,擦了擦眼泪。 强装欢笑的说,“我没事,我的孩子没福气,生下了,没活过来。”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十月不知怎么好,这是个被生活摧残的女人,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她不懂要怎么安慰,于是伸手抱了下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没事的,不怪你,好好养身体,以后他还回来找你做娘亲的。” 十月这一安慰,黄婶子哭的更难以自已。 院子一角,正在和阿平小豆子商量明天去哪里捡柴火的二黑子,赶忙跑了过来。 九岁的男孩子,已经很久不和娘亲近了,他也想像十月姐姐那样抱着娘,可是他不好意思。 于是他说,“是的,娘,等我们去了北地,有钱了,妹妹会再来的。” 黄大叔也过来劝,“是呀,会好的,别哭了,再哭回奶了,怎么喂奶。” 这话一出口,十月差点气笑了,这黄大叔是直男中的直男吧,这要是一个现代女人听到老公这样说,心里不得气死了。 合着不让我哭就怕我没有奶了,不能喂奶赚钱了呗。 结果黄婶子倒是因为这一句话,立刻就不哭了。 黄婶子这样,让十月哭笑不得,又觉得有些心酸。 但是仔细想想,也能理解。他们夫妻生活艰难,更多时候顾及不到彼此的情绪,一切都是为了活着。 爱情,在穷人身上,太奢侈了。 黄婶子清晰恢复了,一群人围坐在院子里。 院子里收拾的干净,大家也都不介意,找块石头或者木头随便坐着。黄大叔和黄婶子二黑子坐一边,十月和唐开泰、唐开元坐一边。阿平和小豆子挤在二黑子边上。 这小院子里一下子这么多人,阿平觉得很新奇,开心的动来动去。 开元看着十月几次想要说话,想了想忍住了。终于十月发现开元有话说,问他有什么事。 “我的画呢?”开元问。 “哦,在我的背篓里,回头拿给你。” “哦。”开元也没纠结,双手托腮,又开始发呆。 “十月,刚才黄大叔和我说了,他们也去北地,已经在县衙那边登记好了。到时候和咱们一块出发。” 十月眼睛一亮,“好呀,人多也好有个照应,三三以后有福气了。” “能给三三喂奶,是我的福气。”黄婶子轻声说。 黄大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想到那个刚出生就被自己娘亲给溺死的闺女,他这个做爹的只觉得没脸见人。 “我们那住着的邻居都没人去,若不是黑子结识了几位少爷小姐,我们也不知道该找谁一起上路呢。” “黄大叔,可别这样说,我们可不是什么少爷小姐。黑子小弟应该也知道的,我们之前连个固定的住所都没有。大家能遇到都是缘分。以后教我们名字就行。”唐开泰说。 黄老大跟着点头,却始终没有叫出唐开泰的名字来。 十月看黄老大,看起来比黄婶子要苍老十来,二黑子才九岁,按这个时代结婚的年龄来推断,黄老大应该不到三十岁,可是看起来说他四十岁都有人信。脸上满是沟壑,一看就是被生活磋磨,过得辛苦之人。 “黄大叔既然决心去北地,也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