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上拔地而起,如今已看不出曾毁于一旦过的痕迹。 其定期有清扫,所以踏进去后,恍若隔世。 宁拂衣伸手抚摸进门的廊桥和山石,眼前浮当初自己绞尽脑汁,想要惹怒褚清秋,摆脱褚清秋教导的一幕,不禁勾唇。 那时的褚清秋不知到底怎么心情。 她这么想着,便也这么问出来了,跟在她身后的褚清秋面色生晕,没有回答。 是什么心情呢,是既庆幸她什么都记不得,又她什么都记不得,在她每每摆出厌恶神情,同自己为敌时黯然神伤。 是从不敢表露一分一毫的在,但在无注的角落,眼神却永远落在她身上。 “也不知是何修缮,同原来分毫不差。”宁拂衣眷恋地闲逛,待逛到后苑,花开繁茂,便忽然回身。 “神尊,你可会舞?”宁拂衣问。 褚清秋起初以为是武,耳后反映过来,如实道:“不会。” “剑舞呢?”宁拂衣抽出把剑,扔给褚清秋。 “可以试试。”褚清秋有些为难。 于是风声凌厉,剑斩风而开,于艳阳下舞出剑花,漫天碎银灼目,洁白衣袖拂过碎银,便也染上柔和的光辉。 那身姿算不上柔美,因为褚清秋本就不是柔美的,她凌厉,修长,浩荡,一剑能斩碎日光。 唯有如雪皓腕柔滑地翻转剑柄,乌发扫过高挺鼻梁时,方能看出几分柔和。 宁拂衣看着,她不会什么奏乐,只能挥手卷起风,风又卷落缤纷的花,以作伴奏。 褚清秋舞剑间隙扫过宁拂衣神情,心里顿如春雪融化,弥漫起细细碎碎的心疼,于是挥手扔了剑,踏着风落于她身前。 “衣衣……”她轻轻说,抬手擦去宁拂衣脸上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 那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干,她顿觉方才那把剑插在了心里,疼得腿都发软。 宁拂衣一直强忍难过,她理解褚清秋,所以不愿让最后的日子悲戚度过,可如今越是甜蜜,心里的痛苦便也更甚。 她真的好爱褚清秋,爱到学会藏着自己的爱,爱到愿去拼命理解她不能理解的所有事。 褚清秋她揽进臂弯,一遍遍安抚。 “衣衣,你往后的日子长得,待到六界安稳,你便能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褚清秋道,她抱紧怀颤抖的身躯。 “若是天地毁了,我们便什么都没有了。”她说,“你要好好活着。” 宁拂衣摇头:“我知晓。” “可是你死了……”她攥着褚清秋衣衫,“你死了,我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