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宁拂衣耳后的汗毛竖立刹那, 她不回话,只定定看老者。 那老者本还想看她被惊吓到的模,然而她这般震惊, 顿觉无趣,伸手扒拉开四周挡路的花,晃晃悠悠起身。 “你这女娃颇为无聊,上次那个歹规规矩矩, 逗起来也玩。”酆都负手往花丛深处, 茂密的花接触到的双足, 立刻避之不及往两边躲, 使得如履平。 “你说的,可是个一身白衣,长得顶看的女人?”宁拂衣站在外围问。 “我从看不面皮,看得是内里的魂魄。漂不漂亮的, 老夫我可看不出,只能看得出她执念过深, 一颗心又太过干净剔透,是个天生受苦的命。” 酆都的音随脚步远而变小, 小到已经有些模糊, 被不知哪里来的风遮盖。 宁拂衣知道这是在引她, 她伸了一只脚,然而将要接触花瓣之时又很快停下,将腿收回来,原盘膝坐下。 这老者无缘无故在这里守, 分明是知晓了她入冥界, 想看她受花瓣割裂之苦的模,也不知何处来的恶趣味。 上了年纪的人就爱整这些叨叨的劳什子, 她就不上的当,看能如何。 然,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已经走远了的老者身体又迈步子走回来,方才还睁不开的眼睛如今睁得大大的,捧腹气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老者指了她一会儿,将袖子高高甩落,盘胡子重重坐下,屁股下的彼岸花躲闪不及,无被压在了下面。 若是苏陌在这里,恐怕早就能看这些花尖叫之貌了,宁拂衣心思忽然飘了凡间。 “啧啧,这眼,凄凄楚楚。”酆都一边打量她,一边将麻花辫当佛珠盘。 宁拂衣马上将苏陌的貌从脑抹,垂眸道:“前辈到底想同晚辈说什么?什么往后之事,还望前辈能代为解惑。” 酆都看她笑笑,傲然道:“你这女娃不说话,方才没逗得老夫开心,老夫为何要告诉你?” 宁拂衣抬眼,瞳孔印出彼岸花的猩红之色,和酆都那双承载了厚重岁月的眼睛对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没有发怒,而是道:“既然前辈整日看鬼没看够,这想看人痛苦万状的模,那便看罢。” 说罢,她忽然起身踏入彼岸花丛,无数利刃划开皮肤的痛觉迅速将她意识占领,宁拂衣有一瞬间满脑空白,却挺立身子,没有抽出来,也没有倒下。 她要将另一条腿也迈,然而腰间却忽然卷上一袭风,将她整个人拔出花丛,拉回田埂之上。 宁拂衣这才膝盖一软,踉跄跪。 迎面飘来雪白的胡须,那老者嘟囔蹲下身子,胖乎乎的身子颇为无奈:“老夫就要你求个饶,你怎么和那个丫头一,看娇滴滴一个姑娘,生了副铮铮铁骨呢?” “怎么,你瞧不起姑娘?”宁拂衣疼得鼻尖冒汗,冷眼朝看。 “那倒没有。”老者往她腿上看了眼,没流多少血,这才重新坐下,“罢了,既然你血也流了,那老夫也不想隐瞒。” “世间万物皆有其道,然时间,乃万物之道的源头。天自开辟以来,历经万万年才孕育出生命,又历经千万年,生出六界,六界混乱久了,这才有了天道。故而众生皆有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