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作思考其中的可能性,妥协道:“如果你觉得不难受,那天亮我送你过去。” 桑渺瞬间又改了主意:“到时候看情况,天亮如果情况转好我就不去医院了。” 付念寒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气笑了:“桑渺,你怎么像小孩一样耍赖呢?” 桑渺被他连名带姓“教训”得不太高兴,她转开视线看了看楼上,确定没有吵醒其他人,她继续开口:“付念寒同学,我比你大四岁,你可以和段书一样称呼我。” 从她不当付念寒的家教老师后,她似乎再没喊过她小桑老师,倒是连名带姓了好几回。 “我不要。”付念寒立刻回绝。 桑渺顿时面色讪讪,有些下不来台。 毛巾里的冰块融化,冰水渗进白色的纯棉布料,一滴冰冷的水珠涎了下来,她随即擦拭几下,淡淡地说:“行吧,随你。”声音音量不大,但足以让他听得见。 “我不是那个意思。”付念寒感受到她态度变冷,立马解释说。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而且场合地点也不对。 他从高考前到现在,无数次拿起手机打了长长的一段话,然而想到她似乎意有所指的话语,再一个字一个字删去。 他看着她的侧脸,她抿起唇,散发出可见的疏离与冷淡,再回想到白天她和段颂行为举止间那股仿佛天生的熟悉,是那种不必说出来也能明白对方意思的关系。 他有些嫉妒,在他不认识她的那些年,有一个男生陪伴她,一起成长,这是他无法达到的。 付念寒双手撑在沙发上,略垂下脑袋,轻声说:“我不想我在你心里只是你教过的某一个学生,也不想当你那的弟弟、朋友、路人。” 他话语停顿,黝黑的眼底映出她小小的身影,眸光微闪,激起一层淡淡的涟漪。 “我想当你的男朋友。” 他明显察觉到她脸上的表情微滞了几秒。 落地窗外,那一轮月亮似乎更为明亮,平静的海面依旧闪着碎金,偶尔在沙滩上掀起一层浪花。 “我知道你听见了。你不用现在就答复我,先好好休息。”他看了看她的手臂,红痕比刚才消退下去不少,他暗自松了口气。 “如果你还难受着,不要强忍,找我或者段书陪你去医院,左右还有一两个小时天快亮了,不耽误时间。” 他说完很体贴地消失不见,他这不按剧本走的套路,弄得桑渺一时不知所措,心跳扑通扑通跳得飞快,久久没有缓慢下来。 不是没有察觉到种种异常,她害怕由此下去情绪不受她的控制,担心她会失去自我变成另外一个人,也出于职业道德的考虑,所以她辞去了家教老师的工作,当成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他还是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 周日一大早,趁别墅还没“起床”,桑渺分别给段颂兄妹俩留了话,叫了网约车早早地回学校。 回了学校要忙的事情很多,她直到晚上回宿舍菜开了手机,密密麻麻一页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 她随意地划了划,点开其中一个未接来电回拨了过去。 电话嘟嘟响的两声,瞬间被接起,她立马解释道:“舅妈,我白天在忙论文的事,没把手机带身上。” 舅妈在那头关心地询问几句。 “舅妈这里有个事儿想请您帮个忙。” 舅妈平常和她的联系大约一个月一次,逢年过节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