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好像是污泥玷污了白雪,温以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红着眼看了他们一眼。 她这一眼其实并没有涵盖任何决绝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吞,一如既往的无害。 他们说不出话来,整个屋子静静的,静得虫鸣又变得喧闹,就连月光落在地上的声音也清晰可辨。 等再回过神来,温以已经走到了门口。 他们第一反应松了一口气,之后又觉得不太好,温母便试着挽留了一下,“要不要住一晚再回去?” 温以回头看向他们,看着他们两个脸上挂满了打架之后细小的伤痕,还有两张尴尬而不自知的笑脸。 “住在哪里?沙发吗?” 这应该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反驳自己父母的话。 因为刚才温父说的那一番话,在邻居面前肆意抹黑自己女儿的行为。 她只是没有那么聪明,但她并不是真的笨,她听得懂他们的意思。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她没有去当别人的情人,也没有做小三,破坏原本幸福的家庭。 她难过地皱着眉,声音里带着哭腔,但还是温温软软的,像只小兔子,“你们想让我睡在哪里?我连房间都没有了。” “你们其实根本就不喜欢我,是不是?” 她忍着疼一字一句道:“你们一直都不喜欢我,我都无所谓的,以后你们想怎么样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温母想说点什么,但她不想听,出声打断道:“不要说了,就这样吧。” 她又轻声重复了一遍,像是魔怔了一般,“就这样吧。” 说完她不再管身后父母的表情,慢吞吞地走出门。 她离开的时候顺道关上了门,在关上门之前一直打直了腰杆,从后面看身影非常笔直铿锵。 但她刚关上门,立马弯下了腰,靠着栏杆小心地揉着侧腰受伤的地方。 她刚才完全就是在逞强,因为以后他们就不再是一家人了,她本来是在难过的时候回家想要一点点安慰,但是她回到家,发现家里没有了她的位置。 她的父亲还对着其他人说那种污蔑她的话,她或许就不该到这里来,她从医院出来以后坐上出租车,就应该直接回周家,洗漱上床,裹着难过稀里糊涂地睡一觉,或许这样还能比现在好受一点。 她的腰疼得要命,刺入骨髓一般的疼,疼得她的脑袋,她的牙齿,还有一切能够活动的关节都在泛疼。 直着站立还要好一点,她现在稍微弯一下腰就是一阵锥心的疼。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周家的,一路上浑浑噩噩,在凌乱的晚风中等了半小时出租车,第一个停下来的出驻车司机看到她的样子像是见了鬼,一踩油门头也不回地跑了。 第二个出租车司机是主动停下来的,当时温以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浑身都被冷汗浸湿,随时都有可能晕倒在路上。 那司机有些贪心,本来车上还有另外一个乘客,但他想多赚一份钱,就主动停下来问温以要去哪儿。 温以说了地址,那司机是本地人,知道她说的地方是有钱人的居住区,就故意把价格喊高了一倍。 温以清楚他的想法,但也没办法挑剔太多,只能应下他说的价格,扶着腰忍着疼坐进车里。 另一个乘客坐在前排,应该是晚上出去应酬,喝得一身酒气。 温以现在孕早期,最闻不得这一类有些刺激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