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南康王的这一出,谢祁原本都要打消陈凯安私通匈奴的想法,但这个念头仅仅一闪而过,便又被谢祁给抓了回来。 外通匈奴,令边城失守,对于南康王来说,确实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可若是他们从匈奴身上所图的并不是这个呢?要知道南康王此人惟利是趋,他是不会掺和到对自己毫无益处的事情当中去的。 而这里面有他的手笔在,那么他必定就是打算要做什么,或者有所图。 正如谢祁之前所推测的那般,陈家虽然显赫,但是要和匈奴搭上线做些事情,只怕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的。毕竟从他们的角度来说,他能够从匈奴身上所得到的,实在太少太少。 有南康王的撑腰,他们才敢放手去做,才能够安心。否则一旦出事,谁来兜底? 只怕整个陈家灭九族那都是不够的。 要知道,当今圣上虽然宽厚仁善,但是在有的底线方面上的东西,那是绝对不能去触碰。 这么看的话,之前被陈凯安送出城的信,有八成是要送去匈奴的。 谢祁从旁边抽出了几张信纸,奋笔疾书。 在清楚具体的方向的时候,有些事情要做起来就很容易了,他想,他很快就能够有答案的。 想到栾城边线上之前出现的那些匈奴人,谢祁的眸色便暗了暗,若真是确定了是陈凯安那边的手笔,他自然也要让对方明白他也不是好惹的。 若只是单纯的哨点位置泄露,谢祁其实倒也没这么气恼,可这些人,偏偏要打百姓的注意,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虽说重点不在百姓的身上,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匈奴人还是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奔着这些百姓去的。 在栾城这些年,他见过匈奴肆意掠夺边民也财物,也见过匈奴人将边民当做牲口一样的赶回草原上去做奴隶,匈奴本就将边民的性命视如草芥。 这次若非是赶巧遇到孟氏他们,那些百姓只怕是必然会被屠尽。 虽说他们一开始并不是奔着边民们来的,但是既然都遇到了,那便只会是一场单方面的掠夺和屠杀。 放下笔,谢祁将信纸一一铺开,静待着上面的笔墨干透。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在寂静的书房中显得格外突兀。 下一刻,门开了,正是之前得了命令需要将夫人送回房的路三。他完全按照着谢祁的吩咐,见夫人进了屋内之后,这才转身离开。 他走的时候有瞧见梅香,想来有夫人的贴身婢子照顾着,应当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谢祁头也不抬的将桌上的几封信全部装好,这才开口道,“夫人可是用过药了?” “这……属下不知。”这突入起来的问话,让路三马上就紧张起来,开始回想自己是不是有忘记什么将军之前的吩咐。 可是脑子里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来来回回的过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什么用药?将军不就只交代了让他送夫人回房这一件事吗? 谢祁闻言淡淡的扫过路三一眼,见他这副迷惑的模样,便知路三是个什么情况,于是又换了个问题,“那夫人是歇下了?” 现在这个日头离用膳还有一段时间,她带伤在外面这么长的时间,有些疲累很正常,而这会儿正好又没什么事情,正适合休息。 “这……”路三被谢祁的目光盯着,额间都已经要沁出汗珠来了,忐忑回复道,“属下也不知道。” 跟在谢祁身边这么长的时间,他这也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一问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