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香绕曲岸,圆影覆华池。”阮烟驻立在荷塘边,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轻声低喃。“常恐秋风早,飘零君不知。” 傅语棠因为离得近,所以听得分明,在心底又默念重复了一遍,只觉言有尽而意无限,眼前一亮,不由得出声叹道,“好诗。” 复又想起阮烟的身份,她心领神会,身为京中当年久负盛名的才女,吟诗作对自然是不在话下。 “尽会装模作样。”孟氏到底是没能忍得住,一口桃花酥咽下,不忘吐槽一句。 没办法,对于她们这种妇人来说,本也听不太懂,她们更讲究一些具有实用性的东西,这写诗作画还有赏花,在她们看来,属实无用,还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就桌上的糕点似乎还更强上一些,好歹能够满足她们的口腹之欲。 阮烟冷冷的看了孟氏一眼,没打算再忍她,“蠢不自知,这里这么多吃食都堵不上你这张嘴。” “姓阮的!”孟氏这性子如何能受得了,猛地一下就站起了身来。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死对头。阮烟与孟氏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比任何人都懂如何能够气到她,她长这么大,就没惯着谁过。 傅语棠全程有些懵,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也能吵起来? 但是傅语棠因着对她们之间的恩怨知之甚少,也是不好贸然插手,又怕两人继续起争执到时候急眼了动起手来,只得往里走了几步,硬生生的挤到了两人的中间。 “人各有所好,许夫人的诗我很喜欢,”傅语棠笑着道,“赏荷本就旨在玩乐,能让夫人起了诗兴我很高兴,等会夫人可定要赐一副墨宝予我。” 然后,傅语棠也不忘安抚着气头上的孟氏,“林夫人心直口快我也是知道的,想来只是无心之言。” “之前是我思虑不周了,咱们栾城的姐妹们不拘一格,这单纯的赏花许是单调了一些,我这有个好玩的,不知诸位可要一试?” 孟氏和其他几位夫人方才的举止,让傅语棠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的根源在哪里。 栾城的这些武将夫人们,出身不同,生活习惯也不一样,就造成认知上有所差异,且她们当中基本都没怎么学过琴棋书画,平日里也用到较少,自然对此毫无兴致。 所以,傅语棠立马转变了思路,需要用另外的方式去拉近彼此的距离。 阮烟和孟氏都没有说话,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赵氏在这个时候出来打圆场,这生意人,讲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财,“语棠,不如先说说是怎么玩的?” “可得简单着来,我们可没阮烟那么好的文采,你不能因为喜欢阮烟就偏向她。”赵氏打趣着,她不知道傅语棠究竟打算做什么,也算是隐晦的做个提醒。 这若是玩她们高门贵女的那一套,除了阮烟,旁的人可没人能接得住。 赵氏的善意,傅语棠心领神会,开始细细讲述着,“既然是奔着赏荷来了,那必然是要与荷花有关了。” “不过飞花令、析字、对对子、猜谜这一类的,”傅语棠故意停顿了一下,把大家的心给吊起来,又继续往下说,“都太没意思了,我们今日玩点特别的。” “咱们每人说一条与荷花相关的,无论是吃食,药用,栽种,采摘,特性,传说,民俗,都可以。” “但是必须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接上,若是接不上或者超时,便要受罚。” 在场的人均是眼前一亮,没想到傅语棠能够提出这样的一个点子,不仅颇为有意思,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