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柳曼淑抬起头,杏眼闪着光:“妹妹有办法?” 在屏风的另一边,以袁方赫为首的世家公子们坐得笔直,谈论着明年的会试。 他们的父亲在朝廷都有一官半职,或是从五品的宣正郎,或是正四品的右谏议大夫。 “我父亲现在天天逼着我写五言八韵诗,可让我憋闷在书房,我哪能写得出来?别说八韵,六个韵我都要绞尽脑汁,唉,明年倘若能考中贡士又怎样?会试过了还要考殿试!” “郑兄,你这是担忧过头了,依你的文采,想写一首五言八韵诗岂不是小菜一碟?再不济,你还可以子承父业,去做国子监祭酒呀。” 袁方赫插话道:“说起五言八韵,前些天太子在东宫即兴写了一首《春日赋》,我有幸在场。太子的文风飘逸,一般的书生,即便是读十年书,也写不出来。” “废话,书生怎可与太子相提并论?” 他们说得热火朝天,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还未到痴恋诗书的地步,和普通百姓家的孩童没有差别,斗草、斗蛐蛐、钓鱼,样样都会。 孙知文灰头土脸地把簪花扔掉,笑话他的家伙太多,若不是怕在喜欢的姑娘面前丢人,他才不扔那么漂亮的花呢。 贺昀对诗书不感兴趣,他觉得太子举办的这场宴会,无聊至极。 突然,贺昀的胳膊吃痛了一下。 孙知文毛躁地戳着贺昀的胳膊,两眼发直地望向屏风,小声问道:“贺昀,你看见了没有?云栖在和曼淑姑娘说什么呢?” “曼淑姑娘的脸色不太好看,她是不是身体不适?” 贺昀嫌弃地把孙知文的手撇开,问道:“你想知道云栖在跟柳曼淑说什么吗?” “当然想。”孙知文自认脑袋不灵光,积极求问道,“有屏风挡着,你是怎么能听到她们讲话的?” 贺昀没心情给孙知文解惑,提醒道:“你这几日小心点吧,最好是身边多带点家丁。” 孙知文一头雾水地挠了挠下巴,笑说:“我好端端的,带家丁做甚?” 贺昀沉默以对,他坐的位置刚好对准屏风,能把云栖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下巴微微扬起,唇角的笑意俨然是在幸灾乐祸。 他了解烦人精的每一个表情。 譬如现在,他甚至不用去猜,就知道云栖在给柳曼淑出主意,出该怎么捉弄孙知文的主意。 贺昀知道孙知文爱慕柳曼淑,且孙知文经常在他耳旁诉说对佳人的情意,腻腻歪歪的。 “我明白了!”孙知文如梦初醒地猛晃着贺昀的手臂,“你的意思是……曼淑姑娘有危险,对不对?贺昀,你真是聪明!好,我明儿个就多带点家丁,绝对不让曼淑姑娘遇险。” 贺昀闷哼道:“你才是柳姑娘最大的危险。” “啊?”孙知文傻愣愣地问,“我怎么就成了曼淑姑娘的危险?” 贺昀看着孙知文依旧是虚头巴脑的样子,深感无奈。 或许,让烦人精教训孙知文一顿,这个蠢家伙才能长记性。 念头一旦产生,贺昀索性说道:“你刚才的想法没错。” 孙知文又是一副大彻大悟的神情:“看来只有我能保护曼淑姑娘了。” 贺昀:“……” 他现在希望,云栖能把所有捉弄他的法子,都用在孙知文身上,如此一来,孙知文可能会重新获得丢掉了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