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的胆子越发大了,竟、竟贿赂小泉,要来了后门的钥匙,奴婢想不明白,小泉怎会轻易地被丹桃买通呢?” “丹桃的胆子是渐长了,但你的胆量怎么比小时候还小?以后我得多带你出来几次,不然将来怎么能做成大事?” 雪芝哭笑不得:“小姐,有什么大事也轮不到奴婢去做呀。” “贿赂小泉是我的意思,借他一百个、三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禀告父亲。”云栖撇了撇唇,唉声说道,“以前坐着马车倒不觉得离王府远,走了那么多路,腿脚都酸了,却连王府的影子还没见到。” 不到片刻,行至舟桥,桥下有三两只路过的木船,河水泛起阵阵涟漪。 云栖突然停下脚步,直直地挡住一个书童的去路。 这书童衣着朴素,头戴儒巾,手里提着两包陈记青团糕,待看清楚云栖的脸,先是大惊失色,后又不失礼节地退了半步,颔首说道:“云姑娘。” “竹砚,难得这么巧碰见你。”云栖拢紧斗篷,垂落的两条发辫轻晃,她抬眼看着竹砚,意味深长地笑道,“正好,我需要你帮我传句话给贺昀。” 说到贺昀,他的父亲贺骥和云蒲是多年的老知己,交情匪浅,共赴宴饮酒是常有的事。 贺骥于而立之年娶妻,可谓是老来得子,将军府至今只有贺昀这一个嫡子,贺夫人个性温吞,贺骥却是个暴脾气,是以,这对夫妻把贺昀管教成了乖张、贪玩的少年郎。 按理来说,贺昀与云栖年龄相仿,应是很能玩到一块儿。 可偏偏两人是水火不相容的死对头,不见面则罢,一见面就掐架。 竹砚硬着头皮说:“姑娘请讲。” 在汴京,最令公子头疼的人就是云姑娘。 云姑娘要说的话,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帮我告诉贺昀,若是他能亲自跪下来给姑奶奶我磕一个响头,再对我讲声对不起,本小姐可以既往不咎。”云栖停顿了须臾,珠圆玉润的脸庞浮现出狡黠的笑,继续道:“不过呢,我知道贺昀肯定不愿意,他爱面子。若他能够当着我的面,亲口说出来,云栖聪明伶俐、云栖天生丽质、云栖才智过人。” “我亦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原谅他,同他握手言和。” “小的记着了。”竹砚在心里默默地摇了摇头,幸好公子没有听到这番话,不然必定要和云姑娘吵得脸红脖子粗。 言毕,云栖让出路来,竹砚脚下生风,飞一般地跑了。 雪芝看着竹砚的背影狼狈,不免多了几分同情,还好她不是竹砚,不用回去办这么件苦差事。 …… 两刻钟后,将军府。 书房的房门虚掩着,室中搁置了一张短榻,榻边躺着的少年脸上放了一本书册,样子像在熟睡。 半晌,少年懒懒散散地开口:“你把吃的放在案上吧,记得走了把门锁上,把钥匙给我母亲,省得老头子再来揍我。行了,别站在这儿了,惹得我心烦。” 竹砚纠结地说:“公子,小的还有一事要禀报。” “何事?是好的还是坏的?坏的就不用说了。”少年闷闷不乐地哼道,“好的也别说了,除非父亲放我出去,别的一律不听。” 竹砚闻言愈加为难:“这件事,跟云姑娘有关。” “什么意思?” “方才我在街上碰见云姑娘,她要我告诉你几句话。” 贺昀用手慢悠悠地挪开书册,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