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所讲,便口头上训斥了诸晴几句。 ——毕竟琳琅所明面上是建兴帝为了告慰同族,设置给那些末等小爵养老的地方。因为懒散什么的打起来,实在不好看。 诸晴从林宫回到琳琅所,刚进门就看见诸易在门口鬼鬼祟祟。 “做什么?”诸晴偏头扫了他一眼。 诸易揉了揉鼻子,心虚着对诸晴说:“堂姐,我……对不起,我就随口一说……” 今天这件事诸易以为是他造成的。 早上诸涪到衙门后就趴在案桌上,枕着他的日常工作睡觉。 诸易和诸涪是同级,这些琐碎的统计他不干,自然而然就会落到诸易身上。 诸易对诸涪早有怨言,便上前把他拍醒。 谁知道醒过来的诸涪居然还有“起床气”,对着诸易一阵破口大骂。 诸易气不过,就跑去找诸晴“告状”。 往常诸晴是从不会搭理这些事情的,今日不知道为什么,怒气冲冲便去惩治诸涪,周围的人全都劝不住。 最后都是同姓一族,闹成这样难以收拾的局面。 诸易心中实在有愧。 他不知道,有没有自己告状这件事,诸涪和诸晴今天都必然要吵闹这一场。 诸易的心太软,为人又比较正直。 琳琅所新立时,诸晴曾问过诸易几个问题,诸易虽然试探着诸晴的意思做出回复,但诸晴一眼便能看出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任他说再多遍,诸晴也不信他在面临阴私、腌臜之事时,可以按照吩咐,面不改色地办下去。 诸易也确实忠心耿耿,只要不让他知道那些会让他心思动摇的事情,诸易也会一直乖乖处理好琳琅所明面上的事情。 诸晴看着诸易,道:“快月底了,你上个月的账厘清了?” “额……”诸易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拐到了他的本职上,一时有些讷讷。 又见诸晴面有不耐,他立马道:“厘清了、厘清了!” “那还不快些呈交上来,好送予户部审批。”诸晴声音里带上几分严厉。 诸易立马跟个被猫撵的耗子一样,火急火燎往自个儿的值所跑去。 当天散值,诸易看诸涪一瘸一拐往外边去——诸晴打了他十杖,也不让他回去休息,他便在位置上捱到散值时候。 连中午的饭食都是诸易替他拿了一份。 当然诸涪虽然不领诸易这份情,但也不会真饿着自己,一遍吃一遍骂骂咧咧,偶尔还牵扯到伤处,龇牙咧嘴一番。 诸易见他的惨状,心中愧疚难当,便忽略了他的嘴仗,心道:我跟一个伤员计较什么。 诸涪觑着诸易的神情,咽下口中的饭菜后,突然朝他阴恻恻一笑,道:“你这是什么眼神?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诸易面色不虞,恨恨说了句:“狗咬吕洞宾。” 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诸涪嗤笑一声,趴在自己的案桌上——原本堆叠在他的案桌上的公文,现在都转移到了诸易桌上。 虽然正常过个两三天,这些公文最终的归宿一般都是诸易那里。 诸涪疼得睡不着,便盯着诸易看。 他有时候还挺嫉妒诸易的——他是明面上被诸晴器重的人,可以正大光明地跟随诸晴出入。 待到散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