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登与诸涪一行人又走了几日,记下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混淆视听”,在二月上旬“打道回府”。 他们回闵都后先休整一日,第二日才去琳琅所上值。 诸涪将他们“采风”所得交给宋晓登,又问宋晓登要回了礼部的腰牌,连琳琅所的门都没进去,就拿着腰牌正大光明的翘班了。 宋晓登看着他吊儿郎当的背影,又低头盯着手上这一沓记满文字的纸张。 他无奈的笑了一声,拿着这些“没用”的东西,向诸晴的值所走去。 伴随着敲门声的“进”响起。 宋晓登推门而入,诸晴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二人相视须臾,诸晴率先开口道:“宋先生,此时可否给出你的回答?” 宋晓登将手上的纸张递向诸晴,她却将这些纸张放到一旁,不曾在上边留下一点儿多余的目光,依旧盯着宋晓登。 她的眼尾微翘,这样看着一个人的时候,莫名有几分审视的意味在。 宋晓登敛眉片刻,从袖中又取出一张纸,双手奉上。 ——正是那张写着“肖似先皇后”的纸张。 诸晴揭过这张纸,略扫了眼。 “宋先生想好了?入了我的局,可没有机会轻易离开。”诸晴嘴角勾起,望着宋晓登道,“哪怕是琳琅所倾颓,我也会带上背叛者一起走。” 诸晴的话中带着迫人的寒意。 这是她头一次对人展示出如此外露的狠意。 毕竟宋晓登是“半路出家”,诸晴必须要让他深刻明白背叛自己的代价。只是希望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宋晓登压下心中不由得升起的一丝胆寒,回以笑意道:“诸护军卫此言差矣,分明是志同道合的好事,哪里到打打杀杀的地步?” 他心知诸晴向他暴露的事情无根无据,从明面上看并没有丝毫疑点。他承诸晴的恩情入琳琅所,一展抱负,一直有投桃报李的想法。 况且,琳琅所也确实是个好去所。 诸晴的目光移到那张纸上,看完纸上叙述的内容,又道:“多谢宋先生相助,现在还请宋先生快些回到值所去,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可积攒了不少事情,等着宋先生处理呢。” 宋晓登行礼告退后,诸晴提笔在起草奏章。 当日下午,诸晴携装订成册的“采风录”及奏章,拜见帝王。 建兴帝近日频频与先皇后梦中相会,心境舒畅,召诸晴进来时还面带笑意。 他粗略的扫了眼这本“采风录”,发现里边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将它放到一旁,又拿起诸晴的奏章,嘴上道:“有哪些事情,你捡些重要的事情同朕说。” 诸晴便将还算正经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她还未讲到茅家村那件事,便发现耳边的翻页声消失了,南斗殿里只有诸晴的说话声。 方才还算闲适的氛围骤然冷下来。 诸晴知道建兴帝八成是已经在奏章上看见茅家村的事情了,她却恍若未闻,自顾自继续讲下去。 在讲到“茅家村有痴女”一事时,“肖似”后边的话还未出口,便被帝王一声怒吼喝止。 “大胆!” 并有破空声传来。 诸晴不曾躲避,那本奏章便径直冲着她的额头砸过来,将她头顶的官帽都砸歪。 她垂眸扫了眼落在地上的奏章,跪下并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