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玉姑娘也来了?”何夫人轻声问。 “来了,自然来了。”曾氏笑道,“我特意嘱咐过她,叫她与令公子多聊一聊。倘若最后不成,也好交个朋友不是?” 何夫人暗道:曾氏这话的意思,大概是嘱咐了那位玉姑娘“投其所好”。 此时这位玉姑娘正在院中,远远瞧见何如跟几位不认识的兄弟聊上几句。 他们几个不知怎得忽然便熟悉了,此时正在一块吹水着。 她撇撇嘴,本就不愿意嫁给何如。在她眼中,这就是个不学无术、家中有个孩子、对前边妻子念念不忘的二婚之人。 任曾氏吹得天花乱坠,她早寻人打听清楚,晓得何如是个什么情况。 可她年纪上来,清楚自己的家境也难找到家世不错的家庭,再熬上几年真要成老姑娘了。 况且她的母亲也不许…… 她的母亲教玉姑娘读书识字、苦练女红,当然不想自己的女儿草草嫁给寻常人家,庸碌此生。 何如虽不争气,可他爹厉害,难保日后不会荫蔽子孙,连带着自己跟着一块鸡犬升天。 于是心中一番较量后,玉姑娘还是寻何如去了。 只是等到了跟前,她才发现自己全然插不进这些兄弟们的话里。 姑娘们平日聊些胭脂水粉、衣裳绣花样式,而这些一丘之貉的兄弟们,则聊着哪里的马好、地好,各式各样她都没听说过的玩意。 玉姑娘在边上僵着,不肯走,却也不想拉下身段去问这群“狐朋狗友”们说些什么东西。 直到何夫人与曾氏一同出来。 何夫人远远一瞥,觉着站在何如边上的那个姑娘带着些书卷气,同诸晴有些相似。 再经曾氏介绍,才知道那就是曾氏口中的玉姑娘。 看着玉姑娘颇为厌倦又不肯挪窝的模样,何夫人心道:这位玉姑娘学诸晴那爱答不理的神情,真是学了个十成十的像。 她倒是没想过玉姑娘与诸晴素未谋面,哪里学来的神情。 见着长辈们走出来,聚在院子里有说有笑的小辈们俱歇下动静,向长辈行礼。 何夫人将玉姑娘叫到跟前,仔细打量一番,笑道:“我竟不知道,亲戚里有这样一个标志的姑娘。” 曾氏笑着回她:“玉姑娘害羞,常常躲着不见人。也是今天有缘,遇上了表姐。” 何如听不懂她们这些弯弯道道,还想着和刚认识的兄弟们约着一块去玩。 哪晓得一转身,旁边不知道谁家的表哥碰了碰他的胳臂,朝他挤眉弄眼。 何如不明所以的瞧着他,道:“怎么?眼皮抽筋了?” 这表哥“啧”了一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拽着他到角落里,暗自指指还在那里谈天的女眷们,道:“你家夫人是想给你寻门亲事呢?” “什么亲事?”何如一吓,忙对这位不相熟的表哥道:“这话什么意思?” “你这是真不懂还是装的?”表哥狐疑的看着何如,道,“玉姑娘还未成婚,但年龄也大了。你母亲与这家向来往来不多,忽然来参加这家老祖宗的寿宴,自然是要顺路做些事情的。” 他又抓着何如,看向那边相谈甚欢的夫人太太们,说道:“我老早就听说婶子在跟人打听不曾许过婚配的姑娘。你和离也有半载了吧?……” 他后边在说什么,何如已经听不大真切了。 此时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