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了些兴味,诸晴便起身查看这些礼盒。 她瞧见其中一个盒子中盛着一盒琉璃珠,底下垫着一层络子。 大抵是时间过得太快,瞧见这盒珠子,叫诸晴生出几分怅然若失之意。 她看向兰茵,道:“且放到库房中吧。” 言罢,自回房去。 兰茵琢磨不太明白诸晴的意思,便老老实实按她交代的,将桂奴帮何如捎来的东西搬进了库房。 六月初连着下了几场大雨,何如也再没让桂奴来过。 兰茵跟害了相思病似的,成日守在门口盼望着。 因为诸晴被禁足在家,晓得分寸的兰茵也没再往外跑,一副守着主子的忠仆模样。 不过诸晴要么在书房看书,要么在院中习武。习武时兰茵还能在旁边递递帕子、擦擦汗,看书时兰茵便真没什么事情,只被诸晴打发出去休息。 是以她闲来无事,就蹲在门口,盯着串珠似的雨滴,瞧着溅起的雨水落在她的鞋面上。 待雨停下的间歇,她便拿着笤帚扫扫门前的石板路,如此这般也不能说她无所事事了不是? 门口种着两棵旱柳,细长的叶片落于石板,和着红泥死死黏在地上,兰茵俯身把它们刮下来,起身瞥见一个人影拐进巷子里。 六月中,江城涝的消息传到闵都。 江城附近无大江,今岁骤然降暴雨,无处排水,积攒于城内,城中低洼处淹了大半。 江城府知府在得知雨水沉积后,便派了府衙役卒前往疏通。可人少力微,疏通远远赶不上堵塞的速度。 眼见着这雨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架势,江城知府赶忙上书恳请朝廷拨款赈灾。 江城是何城的老家,建兴帝略一思量,给江城拨款的同时,又给何城安了个名头,扔到江城督促、历练。 也不知道已过不惑之年的何城,还有什么需要“历练”的。 江城此去不远,何城估摸着七八月便能回来,也不打算拖家带口,毕竟此次前往江城,算是有公务要事去办。 他只在临行前再祝福何夫人一番,令她记得替何如相看。 这话没避着何如,他站在一旁,疑惑的看向父母,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不过何城着急赴任,也没时间替何如解惑,何如便在何城走后,扒上何夫人询问。 何夫人含糊着说:“相看个好的,在你院里照顾罢了。” “我院里又不缺人。”何如一头雾水的作答。 “嘿呀,就先看着嘛,哪里又嫌照顾的人少呢?”何夫人觉得跟何如说清楚,他指定要闹;况且这种事情,她也不好意思多讲,便含糊过去。 何如很快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而是思量起另一件事:亲爹走了家中便无可制约他的人在。 ——不过便是何城在,他也常常我行我素,只是会收敛一二,不至于太过嚣张。 六七月逢上暴雨,天气闷热得不行,佑儿也不能再去院子里玩耍,待在房中总是“郁郁寡欢”的模样。 六月下旬,闵都放晴,看着好几天没下雨,何如一早便令桂奴背着一个盖严实的背篓,去寻兰茵去。 桂奴背着还在微微晃动的背篓,浑身僵硬,可耐不住何如板着脸命他,只好小心翼翼的背着,一路上还时不时能听见背篓里传出的小声无意义的呓语。 兰茵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她的小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