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何如与诸晴间的态度,再琢磨琢磨诸晴今天说的话,竟也猜到点什么。 所以她才奇怪,自己这个一无所知的人都听出诸晴话里有话,安道易这个当事人,不知道作何感想。 “也是没别的法子了。”诸晴笑着摇了摇头。 因皇后驾崩,陛下取消了今年的宫宴。而年后诸晴向穹王递交的拜帖石沉大海。 后边诸晴跟着父亲去拜访了几位族叔,大家处境相近,也能说的上几句话。 但不知道是只有诸垣进了这个局,还是这些族叔没意识到。 谈话间诸晴略作打探,他们都是一无所知的模样。 大家都是躺在族谱上混吃混喝的小人物,如诸晴那般忧心忡忡,于他们而言无异于杞人忧天。 事实上,在诸晴将自己的推测告知诸垣时,他的头一个反应也是诸晴在说胡话,这种事情,怎么偏偏落到他这个不起眼的小贵族头上了? 直到诸晴从何城那里得到了准信,诸垣才知道,自己确乎不幸被盯上了。 所谓人微言轻,不外乎如此。 诸晴只能先从安道易这个最表层的人物入手。 说起来,当时诸垣得知极有可能是安道易要害他时,他恨不得冲进平安坊把安道易揍一顿。 只是马上便被诸晴拦住了。 诸晴在诸垣面前也是口无遮拦,只道他若是嫌祸事来得不够快,就去平安坊闹吧。 诸垣这才歇了下来,只是一直惴惴不安。 还在何家的日子里,诸晴每日想着该如何帮父亲逃过这一劫。 她晓得,这件事诸垣反而不是重点。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引子,而诸垣碰巧撞上罢了。 ——诸晴也曾思考过,为什么偏偏是诸垣被选中。 她想到了自己。建兴十年夏,她与何如交换庚帖,建兴十一年初,她的父亲就被盯上。 这似乎要将诸晴牵连到何家的担心坐实了。皇帝的那群新贵里极有可能有人想针对何城。 陛下有一个念头,底下自然多的是人帮他达成,只是如何达成、中间塞了多少私心,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最后为什么会成现在这个局面,何城又为何置之不理…… 诸晴没有千里眼、顺风耳,也猜不出他们经历了多少弯弯道道。 ——兴许也就是在定亲到过年这段时间里,他们达成了某些心照不宣的约定。 诸晴想过很多。她想起回门时,停在何宅那辆未知的三品官员马车;想起第一年过年,何城止住的那个话头。 只是事已至此,再多想这些事也无用。 诸晴起身,令兰茵去结了帐。 兰茵走前又摸了杯茶吃,咂摸咂摸嘴,似乎喝出了点味道来。 回到亭原君府,便有下人请她去诸垣书房。 年前诸晴向他的父亲交代了些事情,让诸垣也想清楚了不少,他终于没了那些焦躁,开始汲汲自救起来。 听了下人的话,诸晴令兰茵先回她的房间,自己去了书房。 只是她一进门,就看见亲爹神采奕奕的举着写满字的纸,对她道: “晴儿来看看,你爹我把这些年干过的事情全写下来了。” 那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小楷,全是诸垣年轻时干的混账事。 看着某个人颇为自得的神情,诸晴一时间有些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