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还不知道,自己难以启齿的乳名已经被亲娘抖搂了出来。 诸晴揽着佑儿睡去,何如被撵去了主屋,独守空床。 但兴许是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何如今晚也难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何如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的溜进了诸晴房间里。 ——若不是他们不许,何如兴许会直接把铺盖抱过来,就睡这儿。 诸晴还在休息。 坐月子的这间房得捂得严严实实,不让见风,是以外边虽已大亮,但房间里还正昏暗。 何如小心翼翼的走到诸晴身边,颇有些形容鬼祟的模样。 接着他就跟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对上了。 小佑儿醒了,却没出声,就这样睁着眼好奇的盯着何如。 何如那姗姗来迟的父爱终于涌现。 他温柔的碰了碰小丫头的面颊。 然后这丫头就跟嫩豆腐似的,碰都不让碰,哇哇大哭起来。 哭叫声惊醒了诸晴,她揽着佑儿,抬眼瞧见何如。 “我什么都没做。”何如赶忙辩解。 诸晴偏头看着他,不发一言。 “她自个儿哭起来的。”何如又道。 似乎是为了反驳这个坏父亲的话,小佑儿哭得越发凄惨。 诸晴也顾不上不看他,赶忙搂着佑儿轻声哄着。 何如委屈极了,在一旁像个油锅上的蚂蚁,着急的来回踱步。 佑儿的哭声渐息。 何如又张口道:“我……” 话还没出口,便被诸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何如瞪了眼那个没再哭、睁着眼睛看自己的小娃娃。 果不其然,又将她吓哭了。 最后被赶出房间的何如只好苦哈哈地蹲在门口。 他当真疑心那孩子是故意的,他分明什么也没做。 那好不容易涌起的些许父爱,被如此轻易的打压了下去。 等何夫人带着乳母来的时候,跨进落春院的门,就瞧见诸晴房门外蹲着一坨东西。 走近一瞧,果然,是她那倒霉儿子。 瞧见亲娘,何如赶忙站起来,刻意的拍了拍衣物,显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何夫人冷笑一声,道:“大早上的,在这当门神呢?” 何如不敢说自己清早儿溜进去,因为弄哭了孩子,被诸晴赶了出来,便嘴硬道: “我站站,活动活动筋骨。” 何夫人把他撇到一旁,轻轻推门进去。 诸晴早就醒了,芳絮在旁边的小房里烧了热水,供诸晴稍稍洗漱。 只是月子里不好沐浴,诸晴身上虽粘腻,也只能取浸了热水的帕子略作擦洗。 何夫人进来时,诸晴正抱着佑儿在逗弄她。 跟在后边关门的何如正探头探脑的往里边瞄。 诸晴一眼就看见野猴子一样的何如,轻笑一声。 何夫人也偏头看他,道:“进来吧,看什么呢?” 老嬷搬来椅子,何夫人顺势坐下“昨夜我与阿晴闲话,提到乳名一事,你原先给取了‘佑儿’,我同你父亲说了,都觉得好。” “就叫佑儿了?”何如道,不知怎得竟在何夫人说话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