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会儿,何如就被何城骂了一通“胡闹”,灰溜溜的回来了。 诸晴正在小书房里看书,他从窗户里探进来个脑袋,失落道: “阿晴,我错了,这样实在无礼。” 诸晴知道他的意思——他刚才那样草率浮躁的跑出去,也不管家中下人、客人,他高兴过头,说话又不怎么经思量,都没想到这算是房中私密。 做事轻浮,还可能连累诸晴,怪不得挨了父亲一顿骂。 但诸晴还没来得及拦,人就已经窜了出去,又知道他实在兴奋,便随他去了。 结果他寻了何城,好消息还没说出口,就被何城骂了回来。 何如虽被骂了,但也知道错,又跑来向诸晴道歉。 诸晴笑了声,对他道:“不如来想想,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何如愣了下,道:“可男孩女孩我们都不知道。” “取个乳名嘛。”诸晴放下手上的书,扶着腰起身,她自有身子后,总是腰酸背疼。 何如赶忙从门那儿进来,预备看顾着些诸晴。 他走进来的时候,诸晴已经拿着《说文解字》,她看向何如,道:“来看看?” 何如给诸晴搬了凳子,接过书,翻开来细细看去。 可一直看到天色暗下,他也没挑出心仪的字来。 . 天气热起来后,诸晴身上的衣裳单薄了些,隆起的腹部便明显许多。 她这些日子里大部分时候待在落春院,同何如对弈、博戏。 但下围棋时,何如就是个臭棋篓子,下两步就开始抓耳挠腮,眼巴巴的看着诸晴,央她许自己重走一下。 诸晴心情好,便通融一二;她若不想允,何如便垂头丧气的下着,直到无路可走,乖乖向诸晴认输。 围棋是难为何如了,他只粗略的晓得规则,跟诸晴下几次就输几次,但他也不恼,输了再来,还能厚着脸皮向诸晴求悔棋。 何如倒是更喜欢和诸晴玩六博,接着骰子、骨牌、叶子戏都玩了个遍。 诸晴见他似有过于冲动之意,将手上的叶子牌摔下,道: “不玩了。” 何如不晓得诸晴怎么突然生气了,忙将手上的牌收好,凑到诸晴身边道:“怎么了?” 因为博戏也还是诸晴赢得多,所以一根筋的他也想不到诸晴因为什么不悦。 诸晴看了眼情绪降下来的何如,食指点在他手中的纸牌上,道: “我们家里人玩就罢了,你不可与外人玩,更不可涉及钱财。” 何如听了,马上明白诸晴是什么意思,连忙道:“我不赌,就和你玩一玩。” 他将手中的牌扣到桌上,又对诸晴道:“我晓得的,我绝对不赌。” 诸晴轻笑一声,这件事便过去了。 因为减少了出门,何如便在院子里搭了秋千,头两个月诸晴还能悠闲地荡一荡,后边月份大了,谁也不敢放她上秋千。 诸晴也想过邀几位朋友来家中小聚,但裴阅去年诸晴在雁城的时候,她就嫁了人。 当时诸晴还寄了份小礼恭贺新婚,她们通过几次信,后边诸晴回来了,也曾去拜访过她,但她的夫家似乎颇为守旧,不怎么欢迎新妇从前的友人。 后边诸晴给裴阅写了几次信邀她出门,裴阅皆回了婉拒,诸晴便也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