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何如没忍住笑出了声。 诸晴看了他一眼,他当即正色应和道:“是极!是极!” 早在浮元驿,何如便知道诸晴身手不凡,却没想到她能制住并拎着半大的孩子,一路走回官邸。 因为这次出来是为游玩,加之人山人海,便未乘马车。 诸晴拎着这丫头从少人处走。 一路上小丫头都在破口大骂,俨然从知书达理的小姑娘,变成村口骂街的泼妇。 诸晴也不恼,就这样任她骂。 ——倘若用手去堵她的嘴,说不定还会被她咬上一口。 帕子太小不顶用,今日又穿得熨帖,不想毁了这身衣服来堵嘴。 偶有将目光投向诸晴的寻常路人,诸晴便道: “这小贼偷人东西,我将其送往官府。” 官邸离府衙不远,在一个方向上。 人家又看诸晴神色清明,反观这小乞丐,骂骂咧咧的,自然不会管这闲事。 倒是何如,听不惯那些骂人脏话,朝这丫头瞅了好几眼。 待到了官邸,守门的两个仆从见小爷娘子这样“风尘仆仆”的回来,赶忙上前。 将这二人交给仆从后,诸晴让他们把这大呼小叫和呆呆怔怔的两人关进柴房,仔细看管,又叫人盛盆热水再备些外伤药物来,。 回了屋,何如便要撸起诸晴的袖子,诸晴止住他的动作,干脆将外衫褪下。 那丫头咬得狠,可怖的伤口外凝了一层浅薄的血痂。 何如心疼道:“直接扭送官府便是,幸苦带回来干嘛。” 诸晴笑了声,正要开口,门口传来侍女的声音。 ——来送热水和外用药的。 何如开门取了热水,放在桌上,又拿帕子沾湿,给诸晴仔细清理起来。 诸晴看着他的发旋,轻声说道: “那丫头嘴里没一句真话,我直觉她最后说的那些话真假掺半,还有些无意间透露出的内容让我颇有疑虑,我才带他们回来的。” “我就说说。”何如闷声道,“你做事自有你的道理。” 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何家有不少。 究其原因自然还是何如这个在外乱窜的家伙,时常受些小伤。 何如将药粉均匀的铺洒在诸晴清理好的伤口上,仔细包扎好。 这药疗效好,只是有些疼。 但诸晴面不改色,还是那样温柔的笑。 “疼吗?”何如小声问。 “自然是疼的。”诸晴道。 “那你疼了跟我说啊。”何如又道,颇为不满的样子。 诸晴道:“有了伤口破了皮,自然是会疼的,同你说也只能叫你跟着心疼,没什么用。” “我是没什么用。”何如赌气道。 诸晴又笑了,道:“你能帮我抓小贼,为我清创上药,怎么能算没有用呢?” 她又撑着下颌,看着何如缓声道: “况且,别的不说,我的相公在晚间用处可大了呢。” 何如不知道她怎么说着说着,忽然就拐了个大弯,羞恼道: “你不要胡言乱语!” 诸晴佯装奇道:“世人只说不可白日宣淫,怎么我晚间同夫君闲聊也是‘胡言乱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