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舒嫣妩问话,胡氏一拍桌案,起身冷笑道,“呵,我当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咱们长辈在说话,也敢胡乱插嘴儿!”顿了顿,目光凌厉地扫过舒嫣妩的脸,带着些警告的意味,又道,“这往后啊,我们都是一家子了,还说什么买卖铺子之事?我儿不过是想同宋家大夫人借个地方做生意罢了。” “听二婶婶这话里的意思,我堂兄莫不是想白占了宋家在镇子上的那间铺子了,既不给租金也不付钱买下!真真是好大的脸面呢!”舒嫣妩没好气地呛道,又望向宋家大夫人,和缓了声调,道,“大夫人也不必与二婶婶多言,我们早就分家了,若是要商定婚期之事,二婶婶也做不了我们这一房的主!我们这一房的事儿,自然是由我这个嫡长女说得算了。其实,不止是大夫人有心将婚期提前,我也有这个意思。“ 胡氏听舒嫣妩这般说,气急败坏地吼道,“舒嫣妩!你一个还未出阁的小娘子,岂敢轻易做主,我与你二叔尚在呢!” 胡氏说着,又望向宋家大夫人道,“妍丫头的婚事,我觉着……” 不想宋家大夫人此番并不等胡氏说完,直接将她略过,又十分慈和地望着舒嫣妩道,“你说的极是,你们既已分家了,你们房中的事儿自是要自己做主的。既然舒大娘子也赞同将婚期提前,我心下十分乐意,至于酒席,喜帖之事,舒大娘子若是信得过我,我立即遣人操办起来。” “一切都听大夫人安排。”舒嫣妩娇婉笑道。 胡氏气得浑身颤抖,尖声道,“你们这么做根本就不合礼仪规矩,难道也不怕乡里乡亲笑话么!” 舒嫣妩冷冷瞥了胡氏一眼,道,“别人笑不笑话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我却想提醒二婶婶一句,做人还是厚道些好。” 胡氏气极,扬手就要狠抽舒嫣妩一个耳刮子,却被舒嫣妩闪身躲开了,只听舒嫣妩又道,“二叔,二婶婶累了,您不扶她回房歇着么?” 舒贵言被舒嫣妩这么一提,方从震惊之中醒悟过来,只觉得自家媳妇此番作为甚是没皮没脸的,忙上前劝了几句,不料胡氏胡搅蛮缠,抓着他撒气,还狠狠锤了他几下。他吃痛得厉害,便也愤懑地推了胡氏一把,一时没控制住力道,直接把胡氏推到在地。 胡氏摔了个大跟头,鼻青脸肿的,好不难堪。 宋家大夫人见这里的场面愈发难看了,便只同舒嫣妩说了几句,匆匆抽身而去。 待宋家大夫人走远,舒嫣妩也没心思留着看他们夫妻两的大戏,便拉着舒妙语回自己的小院去,还深叹了声,对着舒妙语道,“唉,这里恐怕是住不下去了,待后日,你出嫁了,我便带着阿珏搬去南二弄小宅院!你三朝回门时,便不必再来这里了。” 舒妙语默然点头。 舒嫣妩便回到自己房中,望着昨夜做好的星海斑斓珠绣图,思量了片刻,才将这幅星海斑斓珠绣图收入榆木盒子里,又坐在案前写了封信给越苏苏,请她三日后再遣人往碧桃村的南二弄小宅院取这幅已经完成的星海斑斓珠绣图,好将它嵌在铜镜之后。 须臾,信写好了,舒嫣妩便从屋子里出来,正巧遇上莲露过来,便招呼她道,“我正要出门寄封信,你一起去么?” 莲露点头,道,“我也正想着过来寻姐姐一同去镇子上呢!” “你去镇子上作甚?”舒嫣妩偏头问道。 莲露便说:“下月初三,是我那小姊妹碧梅的生辰,我答应赠她一把我自己亲手绣的珠绣团扇做为生辰礼。这不,我赶着去镇上买些翠榴石,好给她绣一把碧色的梅花团扇。另外,我这才跟着舒大姐姐学了几日的珠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