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晴空万里,湛蓝如璧。 舒妙语正领着舒怀珏在自己个儿的屋前放纸鸢,而舒嫣妩则将那件玄锦披风仔细浆洗后,披上竹架晒干。 何红棉不知是几时来的,只见她拎着一酒坛子,稍稍一偏头,望了一眼竹架子上晾着的玄锦披风,遂瞪圆了眼睛,高声惊呼道,“阿嫣,这件玄锦披风,你是如何得来的?” “怎么?有何不妥?”舒嫣妩问道。 何红棉则道,“这玄锦,我是认得的。这件披风,应就是我之前与你提起过的那位贵客——七爷,便是他从我家铺子里买去的玄锦所制成的。” “你敢笃定?”舒嫣妩讶然问道。 何红棉点头,道,“我自是笃定。我铺子里卖出去的玄锦花色,与其他家的玄锦花色略有些不同。尤其是这祥云暗纹的,要比其他家所卖的更细密些,我可是一眼便能认出的。” 舒嫣妩蹙眉,自语道,“这位七爷,究竟什么来头?” “你这是见过他了么?他可是生得风光月霁,难得一见的俊朗模样。”何红棉含笑,又打趣道,“哎呀,瞧瞧,人家的披风竟能在你这儿,可见你们关系匪浅啊?” 舒嫣妩摇头,道,“阿棉,你可别浑说,我可是连他的面都没见上呢。” “那这披风,怎会在你这儿?阿嫣可别哄人。”何红棉将信将疑。 舒嫣妩颇无奈地清浅一笑,只道,“披风的确是他借我的,不过,可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马车帘子借来的呢。” “哦?究竟是怎么回事?”何红棉不解地问道。 舒嫣妩不打算细说此事,遂转了个话锋,道,“阿棉,你今日来寻我,所为何事?” 被舒嫣妩这么一提,何红棉才想起了正事,遂道,“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顿了顿,将手中那坛酒递给舒嫣妩,又继续说道,“这胭脂醉,是秋婶子自家酿的,昨儿送了两坛与我,我便取了一坛来赠你。另外,我还想请你帮个忙,不知你可愿否?” “你我之间,有话不妨直说。”舒嫣妩接过酒坛子,轻柔说道。 何红棉点了点头,遂道,“我想请你陪我去芦花村一趟,你可还记得我那颖洁表妹?” “记得的,她也不过小你半岁,却早早嫁了人。”舒嫣妩点头道。 “可不是么,偏她家婆母不好伺候,非要不擅针线的颖洁给她做一条珠绣抹额。若是我那表妹做不出,又不知道她那婆母该如何罚她了。便是我表妹能做得出,她那婆母也怕是会鸡蛋里挑刺呢!故此,我思来想去的,或许只有你能帮一把了。”何红棉颇担忧地轻叹了声。 “那她夫君呢?她夫君是如何说的?”舒嫣妩问道。 何红棉摆手,无奈道,“快别提她夫君了,成日里不见踪迹。便是他在家中,也哪敢在他母亲跟前为我那表妹说话。否则,我那表妹何至于这般怕她婆母呢?” “那么,阿棉此番来,是想我随你去一趟芦花村,帮着你颖洁表妹做那珠绣抹额么?”舒嫣妩偏头问道。 “是了。我便是这个意思,你可愿与我同去一趟?你的手艺我自是信得过,想来你做的珠绣抹额,她那婆母也挑不出什么来。”何红棉满目期待地问道。 舒嫣妩思量了片刻,方有了主意,便道,“也好,芦花村离我们这儿也不算太远。且我听闻芦花村有一户阮姓人家有卖绿松石珠,我去采买些回来,也好给我家阿妍绣婚扇呢。” “说来也巧,那阮家的阿嫂与我表妹关系素来不错,若是我表妹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