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日。 药谷弟子有条不紊地重建药谷埋尸起坟,忙忙碌碌。 白云州这些日子亲自给步绯依和杨晟池送饭送水,没有让其他弟子与两人接触。 杨晟池性情温文尔雅,在药谷之中受众弟子喜欢,然而他离开两年之久骤然携外人回谷,回来没多久又生出这等祸事,往日的同门情谊在给师兄弟们收敛尸身的伤痛之际日渐消散。 且无人与弟子们解释药谷之变的真实起因,众弟子对白云州所言深信不疑,日渐反感愤恨杨晟池及唐予星等人。 另一头,同样被囚禁多日的步绯依,在白云州每日送饭之时,也从他按捺不住得意的口中听闻,如今药谷弟子们对杨晟池的态度转变,早已顾不上自顾自怜。 每当白云州一离开,便想方设法研究如何逃出去。 起初白云州对她还不算严控,房中还留有药炉药材等物件,然而在被囚第三日,步绯依用毒偷袭他不成之后,这些东西也被他收走了。 不过好在,步绯依难得留了个心眼,之前偷偷藏了一服药在床板下面,没有被他发现搜走。 还有她房间的房梁上方的一把匕首,是年幼稚童时淘气从爹爹那里偷来藏上去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当时谷主没多在意,便一直遗留在房梁上,此时被她找了出来。 每日趁白云州走远,她便用匕首偷偷从窗户缝隙中划封在外面的木板, 除开第一日,后面整整六日,步绯依除了熬不住需要休息外,都在划拉木板。她很聪明地从木板的内侧划,若有人站在窗外看,是发觉不出木板内侧的刀痕。 而且 幸运的是白云州并未想过她还能找到武器破开木板,从来没有过来屋内查看窗户。 匕首已经卷刃,从刀尖捅了捅,一股刺破感传来,木板已经仅剩外侧薄薄的一层木料。 透过窗户缝望向外面,没有察觉有人看管,步绯依抬起低矮的梳妆木凳,狠狠砸开窗户。 因步绯依谷主独女的身份,她的住宿是花海尽头环境优美寂静的单独小院,离弟子住宿很远。 此时夜深人静,她这番动静自然无人察觉。 面露惊喜之色,想到白云州曾说起过,将杨晟池关押在幽静室,步绯依从床底翻出那藏起来的毒药带在身上,翻过窗台朝幽静室跑去。 而今夜也是眼见时机成熟,白云州准备动手处理杨晟池的时候。 虽然每日白云州都有给他送饭,但是对于自己嫉妒憎恶已久的杨晟池,自然不如对心爱的绯依师妹那般照顾周到。 每日的饭食仅仅是一碗米饭和一碗水。对于一个成年男子,这些自然是远远不够。 如今的杨晟池又饿又渴身体无力,即使不绑着他,估计也跑不远。 白云州居高临下得意地欣赏了一会儿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蹲下身抬起他的下巴,语气感叹道:“瞧瞧我们药谷温柔可亲的晟池师兄,如今这副模样可真美妙,不知绯依师妹见你这难看的德行会不会倒胃口。” 说到最后语气又转为狠厉,狠狠甩开杨晟池,看着对方无助倒地的姿态。 杨晟池喘着气撑起自己的身体,仰头看他眼神愤怒:“白云州!你诱使绯依做下这等祸事,你对得起师父吗!对得起那些师弟师妹吗!” “师弟,你在说什么呢,这祸事不是你引起的吗?对不起师父他们的是你,杨晟池!” “白云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