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没这般底气,可以如此毫不避讳。” “女施主果然眼明心亮。既如此,何苦如此冷言相待?他既一片赤诚,为女施主千里迢迢来这偏僻之地……” 空明大师笑劝。 “大师过谦了,大明寺举国出名,怎么说得上‘偏僻’二字?” 迎春打断他的话,心里微沉。 “阿弥陀佛——女施主既不否认,看来果然知道他对施主心意。这般看来,方才所言出家种种,也不过是为拒他于千里,所刻意编造的谎话了?” 空明大师却是追问。 “大师原来问的是这个。”迎春有些意外,看向空明大师,却见他虽然依旧慈眉善目,目光却是丝毫笑意也无。 想了想,大约也猜到了几分,便叹了口气,不再回避他的问题。 “大师不必试探,我敬重大师舍粥行善的为人,相信大师也不是爱嚼舌根的,既然大师怀疑,我也不瞒你。方才当着冯公子的面说要出家的确是刻意为之,但是……” 见他面露愠色,她却并不意外,只是依旧平静地迎向他的注视,一字一字,认真道, “我不止要拒他一人,我是要拒了这红尘一切姻缘。” “女施主此话何意?难道……”空明大师瞳孔一怔,惊讶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出家人面前,我也一样。空明大师,”迎春慢慢摘了帷帽,让他看清自己的表情,“我说想出家,是认真的。” 空明大师惊讶。 他不是没见过主动出家的穷困人家,其中也不乏年轻至此的,只是女子出家却是不多,而若说是如此身份贵重的,便更是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个世家千金。 “女施主可知出家一事,意味什么?”空明大师严肃道。 “自然。”迎春看他神情,也知道他错愕,便笑道,“大师看来十分震惊,还是以为我只是年轻不晓事,随口胡说的?” “女施主看来颇有慧根,亦非玩笑,老衲却是不懂了。”空明大师一拈长须,摇头叹道, “我虽不知女施主所遇何事,只是人生大事,该当慎重,佛门更非避世之途,女施主年纪轻轻,当知处事看开,不必着相,或许,总有解法。” 这是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难事打击,一时间想不开,所以才冲动要出家? “大师既然口口声声唤我‘施主’,怎么又只看得到我的俗世身份?如此岂非同样太过着相?”迎春问。 空明大师蹙眉,还想再说什么,眼神一转,忽然大步走到迎春身后。 与此同时,迎春也听到了来人匆忙的脚步声,忙低头戴上帷帽。 “师父,是徐秀才来了,说是有要事要见师父。”监寺早也看到了迎春,只是并不唐突上前,而是站定在空明大师身前,对他恭敬施礼后便禀道。 “方才所说之事,是我太突然了,还望大师暂且替我保密,具体要如何,日后再说便是,此乃大事,并不急于这一两天。如今大师既然寺中有事,我便告辞了。若是有缘,他日再来打扰。” 迎春这时也理好帷帽衣饰,回头告辞道。 今天的交谈虽然看似没有结果,不过她能判断出来,这空明大师的确是个颇有佛心,见解独到的,且为人端正,并不因为看穿冯紫英对自己的心思便有什么企图,在她摘了帷帽后,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没有丝毫不端。 冯紫英对自己的心思传出去就是桩丑闻,而迎春也很清楚自己姿色如